這話林子豪可聽明白了，連忙嗬斥那群丫鬟，“你們都是怎麼做事的？不知道牡丹小姐過來了嗎？到現在還給人家喝冷茶！你們若是這樣，我都把你們賣出去，別想在我這府上呆著了。”
嚇得那幾個奴婢們連忙跪下，“奴婢知錯，奴婢知錯。”
“牡丹小姐初來乍到的，你們趕緊把上等房間給收拾起來，不知道她接下去要住在這裏的嗎？”林子豪喝道。
奴婢們連忙退下去收拾房間了。
林牡丹說：“叔父，你弄錯了吧？我不應該睡在客房，若涵妹妹的那間房間是我小時候住過的，我應該住那間。我住別的房間不習慣，不如讓若涵妹妹搬出去吧。”
林子豪愣了一下，馬上會意過來，笑道：“牡丹啊，你才回來，若涵在那房間已經住了十年了，你讓她現在搬出去，她會很不習慣的，你這做姐姐的就先讓一讓嘛，我給你安排的雖然是客房，但也是上好的，你住在裏麵必然是舒服的。”
“叔叔錯了吧，我又不是客人，為何要住客房？這傳出去，叔叔不怕外人說叔叔虐待侄女嗎？外人都說叔叔懷念兄長，如果我爸爸在天有靈，看到他的女兒隻能住在客房裏，他會不會好受呢？百年之後，叔叔如何跟我爸爸交代呢？”林牡丹說話不急不緩，卻句句如尖刃般刺進了林子豪的心窩。
林子豪沉下臉來，“那不如這樣吧，內院也是有房間的，我讓人收拾收拾，你也可以挑一間住。”
“叔父如何能這麼逼迫我呢？我都說了，除了若涵現在住的那間房間，別的房間我都是住不習慣的，叔叔何必要為難我呢？”
林牡丹說著，拿帕子壓了壓眼角，一副委屈的樣子，轉頭對夏荷說：“罷了罷了，既然叔叔不歡迎我，那我就搬出去住算了，我可是我父親唯一的女兒，叔叔卻是這麼對待，那就讓外人也看看叔叔是如何虐待他大哥的女兒好了！”
林牡丹這麼一說，林子豪立馬就敗下陣來，“好，既然如此，你們去叫若涵把房間搬出來，住到別處去吧，若涵的房間讓牡丹住。”
下人們遲疑著，林子豪喝道：“還不快去？”下人們都退下去了。
林子豪說：“牡丹，你看叔叔都說了，隻要叔叔能幫得上的，都會幫你。你是我大哥的女兒，我自然拿你像命根子一樣的寵愛。”
林牡丹歎了口氣，說：“叔父，我想去看看父親的靈位。”
“應該的，應該的，我帶你去。”林子豪愣了下說，看了紫娟幾眼，那目光充滿了齷齪。
要不是林牡丹攔著，紫鵑真想給他一耳光。
靈堂前排有兩棵柿子樹，隻是柿子樹還沒有結果，葉子綠油油的，青翠欲滴。天空飄起了細密的雨絮，惹人愁思。
林牡丹緩緩走了進來。
林長年的靈位豎立在密密麻麻的一堆靈牌裏，並不起眼。靈位上、桌上都是灰塵，看不出林子豪對林長年有多重視。
林牡丹跪在蒲團上拜了拜，心情沉重，“父親，這麼多年了，我終於可以來看你了，我現在很好，總算來到我們曾經的家裏了，女兒和媽媽，還有弟弟都會堅強的，請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