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以前那個有關前世的夢,倒是不容小覷的了。哦,目前唯一還未出現的,就是那位“師姐”了!當年,師父由於英雄救美,曾經跟那位“師姐”有過一段情緣。前世的夢,今生的一麵鏡子?或許,我這樣想,不少人會覺得我很無聊。的確,是有一點無聊。不過,對於人生路上的某些事情,欲說還休之際,如果不往緣分方麵想,就是對自己,也是無法交差的啊!在不少時候,我們,總是試圖用言語來解釋現實生活的。解釋清楚了,人也就坦然了?哦,情如絲,剪不斷理還亂,即使不想用緣分來解釋,往往也會以“一言難盡”來糊弄自己一番——“明遠,火車站到了——”何海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到了?那,就買票去吧——”梁明遠說著,和和海娟一起,向售票大廳走去。曾經的有情人,再“相逢”時已成陌路,真讓人感慨不已啊!考慮到當時這兩對並不曾相見寒暄什麼的,因此,本書作者在“相逢”一詞上加了雙引號,以示強調。其實,當時梁明遠心裏,甚至在為不必麵對麵而暗自慶幸。想來,何海娟心裏,也是如此。是啊,在某些場合,能夠避而不見,能夠不打招呼,也是不錯的。買好車票後,兩人來到了候車室。離驗票進站尚有半個多小時,在長椅上默默地坐了一陣子之後,幽幽地吐出一口氣之餘,何海娟這樣說道:“明遠,剛才讓你愣神的那位,就是秀霞姐了?”盡管知道對方是明知故問,梁明遠依然點了點頭,接著緩緩說道:“是啊,是她;不過,已經,都已經過去了——”何海娟眨了眨眼,讓右手的上麵三個指頭發出了一點響聲,接著說道:“你,你腳那麼長的,那,完全追得上啊——”梁明遠心裏暗自好笑:海娟啊,剛才,“秀霞姐”可是跟阿海在一起的,我追上去幹什麼,握手,還是打架?再說,那阿海,當年差點就把你“擄”去了!於是,他淡淡的說道:“道路不同,人家還有別的事情,我就沒必要再去打擾了——”“嗯,倒也是。不過,我想啊,秀霞姐那麼好的,你,你就真的舍得?”梁明遠聽得出來,何海娟是在擔心自己會重念舊情,擔心舊情重燃;於是,淡淡一笑之後,他這樣說道:“好?哦,好在哪裏呢?”何海娟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然後說道:“剛才,秀霞姐的臉蛋,我可沒看清楚;不過,看那背影,身材苗條、高挑,走起路來就像風中的楊柳——”梁明遠心裏一動:女人啊,你就這麼愛“攀比”!其實,環肥燕瘦,各有所長;而對於男人來說,則是蘿卜青菜各有所愛。這“這山望著那山高”的心理,誤人不淺啊。這樣想著,他輕聲問道:“海娟,你,你很喜歡她?”何海娟微微一笑:“是啊,如果我是男人,還真舍不得她!”“舍不得是一回事;問題是,我和她,是不可能再在一起的了!”梁明遠表明了態度。“我,我是說,如果秀霞姐和我在一起,你可以任選一個,也不用考慮別的情況,你,你最終會選哪一個呢?”何海娟這樣說道。皺了皺眉頭之後,梁明遠故作神秘地說道:“你,你真的想知道答案?”“這,這是肯定的!”何海娟的話語,毫不含糊。露出一絲為難的神色之後,梁明遠將嘴湊到對方耳邊,輕輕說道:“我,我選何海娟!”臉上泛上一層紅暈之後,何海娟一把推開他,嗔道:“說,說正經的——”梁明遠微微一笑,用上了正經的語氣:“剛才,我說的,就是正經話!”“好吧,就算是正經話吧。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選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呢?”略作思忖後,梁明遠緩緩說道:“這樣說吧,見到你,我就會想起秋天的原野,枝頭上累累的碩果,夜空裏皎潔的明月——”何海娟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過了好一陣子,才這樣說道:“你的文藝腔,蠻不錯的啊!以後,可要多看你吟詩作歌、舞文弄墨了——”“舞文弄墨,可是需要靈感的——”“那,以後就要多看看你的靈感了——”何海娟語笑嫣然。這一席話之後,兩顆心,就靠得更近了。從柳州到宜山,有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上了火車後,再閑聊了一陣之後,梁明遠漸漸感到了一絲倦意。何海娟看到對方言辭生澀,也就不想多說了,就看起了窗外來。梁明遠微微閉著眼,下意識地使自己的呼吸變得更輕、更緩一些:長路漫漫,小休一陣,似乎也無可厚非?隻是,剛上車不久,我就顯出幾分倦怠來,好像有點說不過去啊!當然,我可以這樣說,七天長假,要說說話,時間還有的是!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彼此之間,話語倒是越來越少了。這,這究竟是為什麼呢?或許,隻要心靈是想通的,有些話語,就沒必要多說了。當然,今天的情況,有些特別。午休時,沒能像平常那樣,徹底的放鬆下來。這,或許隻是一個方麵。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應該就是,前往火車站的路上,遇見了左秀霞和阿海!平心而論,我倒不是那種看不得別人好的、心胸狹窄之人。不過,看到那兩人的那一瞬間,我依然有點失落與惆悵。為什麼會是這樣呢?原來,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那曾經擁有的,一旦失去,總難免幾分遺憾、悵惘、不舍!從這個角度看,這倒是一往情深的一種表現了?那麼,如果能夠將那逝去的情感深深地埋在心間,偶爾回味一下,於人於己,似乎也沒什麼危害吧?光是回想,也不是什麼太大的罪過吧?是啊,除了情感,人還有理智。理智會告訴我們,什麼事情可以做,什麼事情不可以做!看來,人多半是有多重人格的;而對我這樣的人來說,表現得更為明顯一些。我,也說不上特別喜歡編故事,不過,有些事情,我還是極力想著,要用心裏的視線,將它們串起來。(想到這兒,梁明遠邁上了夢鄉的門檻)哦,夜裏初秋的微風,點燃了心中的柔情。左秀霞,懷裏的左秀霞,一時臉上卻像掛上了一層嚴霜。她,她為什麼要盡力推開我?那一瞬間,一盆冷水,澆滅了我的心頭之火!時光的腳步,雲卷雲舒之中,來到了好幾個月後的那個暮春的夜晚。當我再次擁左秀霞入懷的時候,心裏也曾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麵?!是啊,幾個月的時間,難道就會一直那麼風平浪靜著?隻是,在那樣的夜晚,麵對著那樣灼人的眼神,再多的遲疑、不安,也會瞬間化為灰燼。於是,那一夜的柔情蜜意之後,就有了此後無數個不眠之夜那“人家屋簷下”的感慨與悲吟!好幾個月之前的那個上午,一路上陽光本來也是極為燦爛的,哦,照得人眼睛都睜不開!在那樓上,我與左秀霞,居然是“久別重逢”!隻是,有那麼一個瞬間,她的嬌喘籲籲之中,滲入了樓下的開門聲!陰差陽錯,聞聲上樓來的左秀霞的母親,將我當作了無恥之徒。那一記清脆而響亮的耳光,“啪——”的一聲,徹底打醒了我,與此同時,也將我打出了那屋簷之外!此後的一段時間裏,那本來就很模糊的畫麵,我一時也無暇多想了。隻是,有些畫麵,再怎麼模糊,也會有清洗的時候。於是,有那麼一天,已是自由身的左秀霞,又跟那人聯係上了。對,那人叫計海!此前的好幾個月時間裏,左秀霞與他,也曾相約過。死灰複燃?其實,不是死灰,而是一層薄灰蓋著的炭火。夏季裏的某一天夜晚,左秀霞和計海,手牽著手,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一個熱烈的長吻之後,左秀霞淡淡的說道:“阿海,都是老相識了,我媽的脾氣、要求,你是知道的——”阿海低頭想了想,咬了咬牙後,這樣說道:“好,明天,我就去見她老人家!”“我,我的意思是說,你,你可要想清楚啊!到時,可沒有後悔藥了!”左秀霞扯著臉,這樣輕聲提醒道。阿海將她擁得更緊了,柔聲說道:“阿霞,放心吧,我絕不後悔!”“你,你把話說得這麼滿,到底是為什麼呢?”左秀霞追問道。“你,你這麼漂亮,這麼高挑的,我,我就是打燈籠也找不到啊!”“如果,如果有那麼一天,你,你後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