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八女總男兵(三十七)(1 / 2)

慣壞了別人,何嚐不是在為難自己呢?說過的話,是要兌現的。不然,他也會小瞧我,不把我放在心上。對於萬誌富這家夥,是不能夠再縱容的了!哦,以前的那一位姑娘,為什麼會跟他分開呢?他沒說,或許,他是不好意思說吧?他可能會這樣想:在“現任”麵前說自己的不堪,那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當然咯,我現在突然這樣想,也隻是一種猜測。哦,我為什麼要打聽他的“前任”呢?看來,人總是有一點好奇心的。換一個角度看,如果沒有好奇心,心裏的那一片湖泊,還真是一潭死水了。哦,我想了那麼多,也過了好幾分鍾了吧?如今,如今他——這樣想著,我站起身來,回過頭去。北邊十來米處,火星閃了一下。本來,這個夜晚光線較為黯淡,數米開外處就難以看清,而萬誌富此時剛好吸了一口香煙,那火星倒是很顯眼的了。(看到這兒,梁明遠暗自思忖道:宋娟姐要考驗一下萬誌富,也在情理之中啊!哦,萬誌富是帶著任務而去的,也不知他能不能在黑暗中找到一朵花?)我站在原處,等著萬誌富走過來。“宋娟,我,我回來了。”走到我跟前後,萬誌富這樣說道。“嗯,回來了;”我接過話,淡淡的說道,“那,花呢?”他眨了眨眼,顯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訕笑道:“沒,沒找到——”我鼻子哼了一聲:“沒找到?你,你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還回來幹什麼?”這樣說著,轉過身去了。對於這種把我的話當耳邊風的人,我是心有不滿的。摘一朵花誠然隻是一件小事,但是答應過的事情,總是要想方設法兌現的啊!背著手生著悶氣,過了一會兒,隻覺得那手腕上像是被什麼東西觸碰了一下,柔柔軟軟的,還帶著一絲微微潤濕的氣息。“這,這家夥——”這樣想著,我猛地回過頭來。一朵粉紅的不知名的小花,就在萬誌富的左手上!看來,剛回到我身邊的時候,他右手拿著香煙,左手是稍稍背在後麵的。“你,你好壞——”說著,我跺了一下腳。萬誌富微微一笑,一本正經的說道:“剛才,我話還沒說完,你就轉過身去了。其實,我是要說:‘沒找到,是不可能的!’唉,誰知道——”這家夥,倒是很會賣關子,哄人開心的啊!接過那朵花之後,我這樣說道:“其實,就算找不到這朵花,我,我也不怪你——”“不,不會吧?”“光線太暗了,找不到也很正常。”我這樣解釋道。“的確,”萬誌富緩緩說道,“要在黑暗中找到一朵花,也不容易。不過,碰巧的是,這朵花是粉紅的,夜裏倒是很顯眼的——”“哦,你走了多遠呢?”“沒走多遠,有三四十米吧?當時我想,這件事情,急也急不來,路,不一定要走很遠,關鍵是,凡是有植物的地方,都要細心看看。這樣想著,我就想著要點上一支香煙,讓自己的頭腦冷靜下來了,再慢慢找找。說來也巧,就在我打燃火機的時候,發現左側有一個地方,微微透紅著——”萬誌富緩緩說著。“就是,就是這一朵花了?”我這樣問道;說著,還用鼻子嗅了一下。“是啊,就是你手上的這朵花!嗯,怎麼樣?”“嗯,有點清香,像是蜂蜜發出的——”“看來,今天晚上,我運氣還不錯啊!”我白了他一眼,嗔道:“要不是我叫你去,你怎麼會發現呢?”萬誌富淡淡一笑:“是啊,宋娟知道有這麼一朵花,就叫我走這麼一趟——”“你,你後悔了?”“我,我怎麼會後悔呢?我,我是在想,這朵花本來隻是孤芳自賞的,如今,找到,找到她的主人了——”萬誌富這樣回答道。“我,我怎麼敢自稱是她的主人呢?”“她,她本來是‘寂寞開無主’的,現在到了你手裏,你自然就是主人了。”“好吧,既然你這樣說,我,我就當一下主人吧。”我這樣說道。再閑了一陣子,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也就回去了。好幾次相約之後,不知不覺中,已到了夏天。這天下午,我接到了萬誌富打來的電話。寒暄幾句之後,他這樣說道:“現在,哦,我還有點事情,正忙著,晚飯後,你能不能出來一趟呢?”那聲音,顯出了幾分急切。“出來一趟,沒什麼問題;隻是,你在忙點什麼呢?”我這樣說道。“有些話,電話裏一時也說不清楚;這樣吧,八點整,我,我到老路口約你。”“老路口”我自然是知道的,就是去北邊山腳的那條小路。想了想之後,我這樣說道:“到時候,你的意思是,我,我自己去?”“宋娟,真不好意思,我一時脫不開身,你,就請你自己去一趟吧?”“好吧,我,我自己去——”說著,我掛了電話。離約定的八點整,也還有兩三個小時,吃晚飯梳洗什麼的,也都來得及,於是,我一邊做著這些事情,一邊慢慢琢磨著:以前,萬誌富都是過來接我的;這一次,怎麼就變成我自己去了呢?哼,還真有點“從奴隸到將軍”的味兒了!當然,他或許還真有急事。如果真像他電話裏所說的,我走那麼幾步路,也沒什麼的。哦,他應該是有某些事情的。要不然,電話裏他的語氣,就不會那麼急的了。那麼,到底是什麼事情呢?哦,或許要外出了,出遠門了!那背車,我也見過,一架長長的大大的貨車,上麵背著好幾架小型汽車。大概,大概就是這件事情了吧?他約我出去,應該是想著要對我表白點什麼吧?是啊,跟他相識、相約,也有好幾十天時間了。這樣說來,如果到時他要對我說些什麼,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是啊,該說的話,總是要說的。我,不是也盼著這一天麼?傅建軍既然已經另有高枝,我也要考慮一下自己的歸宿了。問題是,這萬誌富到底靠不靠譜呢?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也還可以吧?另一方麵,我和他之間,應該也不會有什麼阻隔——大體上理出這樣一個頭緒來的時候,也忙得差不多了,時間也快到了,於是,穿上一件粉紅色連衣裙,我走出了單身宿舍。微茫的夜幕中,我向那路口信步走去。走在赴約的路上,一個人。(看到這兒,梁明遠暗自思忖道:的確,此前相約的時候,那位萬誌富萬先生像個騎士,是要前來相邀的。這一次,宋娟姐為什麼不再擺架子了呢?)不到十分鍾的路程,我卻有著二十分鍾的走路時間。這,也算是某種“奢侈”了吧?由於時間過於充裕,於是,一路上我盡量將步幅將至最小,以便於讓那思緒有著蜻蜓般的飛翔:都是好幾次相約了,萬誌富不至於因此這一次而小瞧我吧?其實,這樣的一段路,我很熟的,他來不來接,都是一樣的。哦,如果他真要出遠門了,下一次相見,就有點遙遙無期的感覺了。他大概也是這樣想的吧?當然,對我來說,周末的夜晚,有的是時間!萬誌富身上的最後一個謎,就是與前任的分手之謎了。不過,這個謎,於我並沒有多大關係吧?或許,會有那麼一天,他會一五一十的說出來的。“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屏”:這樣的感慨,我也有過;這樣一來,也就沒必要苛求別人了。這一次,如果真的談成了,那麼,那柴米油鹽的現實生活,也就不再遙遠了吧?戀愛,為了結婚。這,聽起來有點俗氣,其實是很多女人的肺腑之言。不是嗎?以前我不是想著披上婚紗,跟傅建軍牽手紅塵嗎?傅建軍最終負心薄幸,隻因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條件太好!如果我是傅建軍,我就能夠確保自己不動心嗎?從這個角度看,我跟萬誌富,還是比較般配的。當然,那一大筆錢的秘密,現在我還沒必要說出來。遣散費呢,還是安置費?管它呢,人家園給,我也沒有伸過手。以後,生活穩定了,就可以拿出來投資。這樣說來,這輩子遇見傅建軍,也不全是壞事啊!其實,跟初戀結婚,到不到一半的人呢?找我的觀察,那比例,不會太高。萬誌富,名字倒不錯啊。有一個“富”字,雖說有點銅臭味,卻也是許多人所夢寐以求的。金錢,本身並沒有是非善惡,說不想它,倒顯得有點虛偽。夜了,炊煙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