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小鬆樹”,而不是“小鬆鼠”。現在回想起來,既然是“小鬆樹”,那舞蹈的動作、姿勢,也就比較大氣、舒展、也沒有什麼男女同學之間手牽手的動作,學起來、練起來、跳起來也就比較容易。而如果是在驕陽下模仿那“小鬆鼠”的動作,恐怕就要困難一些,當然,這一切,都是我事後的臆想了。嗯,那還是五月份的事情了。一天下午,班主任走進教室,說是要排練集體舞,以迎接、歡度六一兒童節,還特意提到,這是上麵的要求,到時是作為學校比賽項目,而且上麵有人要來觀摩指導的。這些,我們都不難理解,隻是,就一個多月就畢業了,天氣也熱起來了,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練好一個全班都要參加的集體舞,談何容易?隻是,我們的班主任一向嚴字當頭,她一聲令下,即便是那些最為調皮搗蛋的男生,也得乖乖就範。於是,就在她的嚴格要求下,經過一段時間的排練,這一曲名為《小鬆樹》的舞蹈,也就有模有樣起來了。哦,在最後一次彩排中,我們注意到,平時她那嚴霜一般的臉上,也漸漸晴朗起來了。彩排完畢,重新集隊。這時,我們注意到,她的眼光,慢慢的掃個每一位同學的臉上,眼光裏,滿是慈愛、希望與叮嚀。哦,這像什麼呢?就像一位母親,在為即將踏上征程的兒女送行。在這樣短短的一段時間裏,學生與老師之間,心靈高度契合著,形成了一個溫情而有戰鬥力的整體。這樣的場麵與情感,又何嚐在母子(女)之下呢?“有沒有信心?”班主任的聲音響起。隊伍裏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洪亮的回答聲響起:“有!”班主任滿麵春風,先是小結一下一段時間以來排練的情況,接著叮囑我們回到家以後好好的休息一晚,早上出門時要按要求著裝,上場時也不要太緊張,隻要能夠將這次彩排的水平發揮出來,也就達到要求了。班主任在訓話,有那麼一個瞬間,我看清楚了,她的臉上,哪裏掛著什麼嚴霜啊,相反,眼眶裏閃爍著的,是晶瑩的淚花。如今,六月中旬的這個中午,走在前往茶子嶺的路上,追憶起那排練集體舞的往事,我再一次深深地意識到,我們的班主任,就像一位慈祥的母親,無微不至的關心著我們。而且,她對我們,一向都是很嚴格的,絕不會是姑息與溺愛。從這個角度看,她對我們的愛,在某些方麵,甚至超過了因血緣關係而來的母愛。隻可惜啊,在不少時候,我們往往隻看到她嚴厲嚴格甚至是有點苛刻的一麵,從而有點抱怨她,對她有微詞。這,真是不應該,真是太慚愧了。是啊,學校把首屆六年級的重任交給她,自然就是看重她在班級管理方麵的魄力和能力。換一個角度看,如果不是她鐵腕治理,我們,我們這個班級,又會成什麼樣子呢?哦,彩排結束後的訓話中,她的眼裏,為什麼會噙著淚花呢?她,她在為我們感到自豪和欣慰啊!其實,她從來沒有恨過哪位同學,相反,對於每一位同學,她都是當親生兒女看待的。這樣一來,她才會全身心的投入,才會把我們一點一滴的進步,當做自己最大的欣慰與驕傲。能夠遇上這樣的班主任,我也深感榮幸與自豪。哦,我慈母一般的班主任。接下來的二三十天時間裏,作為她的學生,我們該拿出什麼樣的表現,才不會辜負她呢?時間過得真快啊,我們留在這所學校的時間,確實不多了——“哦,到了——”想到這兒的時候,下意識的抬起頭,掃了前方一眼,我這樣說道。“嗯,是到了!”按了按口袋裏的那盒香煙之後,阿強接過話。哦,我們此行的目的地,也就是剛才兩人所說的“到了”的地方,確實就在眼前了;那麼,它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所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