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民諺扶著已經喝得爛醉的涵月走向榮禧堂,“殿下你也真是得,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喝成這個樣子,該怎麼洞房啊?”
“我高興,高興”自從民諺跟著涵月起,還沒有見他這般失態過。轉眼之間就到榮禧堂了,瑾夕聽到外麵的聲音,緊緊地攥著匕首,她怕這個素未謀麵的人對她用強,也自知無力反抗,還會累及爹爹,如果不能,就隻有結束自己,也比任由他人淩辱的好。正這樣想著,門砰地一聲便開了,迎麵而來的酒氣熏得瑾夕胃中翻湧起來。
“王妃,我家王爺喝多了,你們早些歇息吧,奴才告退了。”說完民諺便匆匆地走了。房中隻留下了他們二人,瑾夕隻是低著頭,手中攥著匕首。
涵月從桌上爬起來,向瑾夕走來,“瑾夕,瑾夕,我終於找到你了,終於娶到你了。”說著,便輕輕地摘下了瑾夕的蓋頭,怔怔的望著她。此時的瑾夕,緩緩抬起了頭,該麵對的,總是要麵對的。他們四目相對的一刹那,瑾夕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他,怪不得看到皇帝怎麼有似曾相識的感覺,他是皇上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怎麼能不像呢。
“瑾夕,你知道嗎?自從那日湖畔前看到你,便覺得此生惟與你但是感謝上蒼垂憐,讓我找到了你。”說著,他便坐在了床邊,因為涵月喝多了酒,搖搖晃晃的險些栽倒在地上,用手一扶,剛好碰到了瑾夕的手臂。此時瑾夕以為涵月酒後要輕薄與她,便抽出匕首,一下劃過涵月的手臂,那本是把削鐵如泥的寶刀,涵月隻覺得胳膊一陣酥麻,血便順著手臂流了下來。酒也醒了一大半。
“殿下,如今我傷你也是迫不得已,瑾夕自知是死罪,還望念及家父年邁,不要遷怒於他,瑾夕這便自行了斷謝罪。”說著便將匕首向腹部刺去。
涵月忙一個箭步上去,用手握住匕首,奪了下來,卻不料轉身將立在床邊的花瓶碰到,花瓶的碎裂聲格外刺耳,站在門口的民諺連同幾個護衛衝了進來。隻見涵月的胳膊和手上全是鮮血,瑾夕跌倒在地上。
“你們都下去吧,本王失手打碎了花瓶,割破了手,沒什麼大礙,今晚的事,誰要是說出去,以後就不必跟著我了。”涵月將匕首趕緊藏在袖口中,對侍衛說道。
“可是王爺,真的沒事嗎?我這回趕緊宣太醫吧。”民諺緊張的說。“本王說下去就下去,難道要反了嗎?”涵月皺著眉頭,不耐煩地說。民諺隻能帶著滿腹疑惑退了下去,這個王妃,怎麼好像在哪裏見過呢?
涵月看侍衛都走了,便走過去對瑾夕說道“你誤會我了,我豈是那般登徒子?趕緊起來吧,以後不要做這樣的傻事了。”說完便走出了房門。隻留下瑾夕一個人望著窗外的月亮發呆,突然她看到了地上一攤血漬,不由得害怕起來,我到底下手有多重呢?
離開榮禧堂的涵月,匆匆地走進書房,將那把匕首放進了抽屜中,又找來金瘡藥,繃帶包紮傷口,忙完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此時,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天就要亮了。可是瑾夕的心,什麼時候才能亮呢?
涵月換了身衣服便走到榮禧堂內,地下的碎片已經被清理幹淨,瑾夕蜷縮在床的一角睡著了,睫毛上還掛著殘淚,眉頭緊緊地蹙著。她是有多麼厭煩自己,還是懼怕?涵月伸出手想要為她拭幹淚珠,卻又怕驚醒他,手便這樣懸在半空中,又不自然地放回來了。
涵月起身對丫鬟說:“你們在這伺候王妃洗漱更衣吧,本王要進宮請安了。”
說完,隻見民諺急匆匆過來俯身說道:“王爺,宮裏的人又催了,怕是晚了越了禮數,王妃這”涵月回頭望了望瑾夕說道:“本王一人進宮就可以了,王妃初到王府,身體抱怨,不宜麵聖,你們趕緊備馬吧。”說著便踏步出去了。
皇上早已在裕錦堂內備下了酒宴,隻等他們二人向太後請安後一起用膳。敬懿宮中,太後正和瓊花公主說話,隻聽見太監傳報襟,瑾安王請安,太後忙說快快請進來。“母後,兒臣前來請安,原母後福泰安康。”
涵月行禮說道。“快快起來,涵月啊,如今已經成家了,可不能到處亂跑了,要多多輔佐你皇兄啊。”太後笑著說,滿眼都是慈愛,這兩個兒子如今有這般成就,也不枉她當年在這後宮中受得那麼多的苦了。
“涵月哥哥,你怎麼突然就成婚禮了呢?”眼前的這位瓊花公主,本是太後弟弟的女兒,本是瓊花郡主,因為父親為平定北狄叛亂,以身殉國,由太後親自撫養,自小便和穆月涵月一起長大,心中更是傾慕涵月已久,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那刁蠻任性的脾氣,讓兄弟二人都敬而遠之。
“哎,怎麼沒看到王嫂呢,今天可是要向母後皇兄請安的,好大的架子啊!”瓊花酸酸地說道。
“母後恕罪,隻因為瑾夕身體柔弱,這兩天婚事勞累,又加之初到王府,偶感風寒,身體抱恙,不宜向皇兄母後請安,待他日安好,再來賠罪。”涵月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