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玉濃並沒學過心理學,但是看過的電視劇挺多。
馮久玲死不認罪的樣子,像極了心狠手辣而且隻顧利益的殺手。這種人心理素質早就被練得刀槍不入,很難觸動她心底的神經。能如何逃脫就如何逃脫,絕不會留一點良心。
蘇聽塵顯然並沒有更多的證據了。
而且一封信肯定說服力很小,如果是一遝子信,那古行書會直接定罪。
隻怕如此折騰再多,古行書也寧願相信馮久玲,不會樂意為了一個本就不是自己親生的寒王而廢掉一個妃子。
果然,古行書對蘇聽塵說:“寒王費盡心機這一大圈,就給朕看這點都可能是偽造的東西,你覺得行得通麼?”
蘇聽塵說:“皇上,皇妃鬧得人盡皆知,並不好看。”
古行書說:“朕自會追問。但是單玉濃欺君怕是事實。若是馮久玲並不能有孕,為何會說她有孕?這件事,是不是有什麼目的?難道要皇妃配合著大肚子九個月後產子不成?皇嗣豈容兒戲!”
單玉濃琢磨這不是個辦法,眼見著馮久玲未被處罰,自己還是被古行書追問。
趙夢澤在旁邊瞧著單玉濃,眼角一絲冷笑。
她樂得看單玉濃被定罪。隻要單玉濃死了,萬事都結束了。她就可以好好地嫁給蘇聽塵,好好的做寒王妃。
都以為單玉濃還會被問罪。
蘇聽塵突然反問古行書:“皇妃所言未必為真,單玉濃所言也同樣未為真——皇上以什麼斷定誰有罪呢?”
古行書被蘇聽塵問的一怔。
蘇聽塵說:“皇妃一口咬定我等作假,單玉濃一口咬定皇妃作假,兩個人又都有什麼證據呢?”
古行書略微沉吟,這的確說不通,更何況,都沒有證據。
蘇聽塵又給古行書戴高帽,“相信皇上絕不會因為愛妃一麵之詞便偏袒。再說此時即未傷及人員性命,又未叫陛下丟失重要財務。臣以為,皇上是仁君,會給出很合理的解釋。”
古行書等於被蘇聽塵架起,若是給單玉濃定罪,便是偏袒自己的皇妃,若是給皇妃定罪證據的確不足。
古行書一時旗鼓難下,不知道如何是好。又嫌自己沒有台階不想失了麵子。
這時候,從外頭來了個小太監,小碎步走進來,瞧了一眼眼前的情況,唯唯諾諾,卻還是跑到譚青耳邊說了什麼。譚青臉色一變,跑到古行書耳邊回話,顯然不想讓在場的人聽見。
古行書臉色微變,之後瞥了馮久玲一眼,心生厭惡,“來啊,將皇妃送到祥寧殿好好反省反省!”
祥寧殿是冷宮。
太監揮揮手,侍衛便走進來,將馮久玲帶走。馮久玲並未反抗。
單玉濃胸口一塊大石算是落下。她有可能不被定罪,馮久玲卻一定失寵。
古行書對蘇聽塵說:“行了,都退下吧。朕今日還有其他事,無暇跟你們糾纏。爾等可以退下。”
蘇聽塵領命,單玉濃和趙夢澤跟在蘇聽塵身後離開禦書房。
出來禦書房之後,小太監還在門前站著,蘇聽塵瞥了一眼那太監,小太監笑了笑說:“見過寒王。”
聽起來像是客套,但是兩人眼神之間並不是生疏,反而是心照不宣。
單玉濃卻突然明白過來,這小太監是蘇聽塵的人。
剛剛單玉濃在禦書房的時候,就發現他的手背對著眾人,一直在做奇怪的手勢,那會她以為蘇聽塵可能是想放鬆之類的,才會一直做奇怪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