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玉濃在醫館門前等了半天。
她是最早過去的,張郎中打著哈欠下掉門板,瞧見單玉濃的時候怔了下。
“單姑娘?”張郎中問道:“姑娘來的好早。是有什麼事麼?”
單玉濃說:“我有事要問郎中。”
張郎中下掉了全部門板之後,說道:“姑娘請進來。”
單玉濃進去後,坐到問診桌子邊,對張郎中說:“在下有一事相求,希望這次問診,張郎中能對外保密,不要提起。”
張郎中說道:“姑娘難道是得了難以明敘之症?沒關係,我可以找個女郎中過來。”
單玉濃將手腕伸出去,“先勞煩張先生吧。”
張郎中搭在單玉濃的手腕邊上。
時間格外的漫長。
單玉濃雖然心裏知道可能得了不治之症,卻還是懷著一絲希望自己是想多了。
張郎中的麵色越來越凝重。
單玉濃的心也越來越沉,沉到了穀底。
很快,張郎中收起了手腕,“姑娘,你這——”
單玉濃從口袋裏拿出一錠金子,這是她早就準備好的。
“張先生,無論是什麼,請您一定不要告訴第二個人,一個人都不要說。”單玉濃說道。
張郎中收了金子,有些擔憂的說:“您這毛病,多久了?”
“這幾天才發現。”單玉濃說道。
張郎中臉色一變,“隻有幾天?還有其他症狀麼?”
單玉濃說:“吐血。還有胸口疼痛難忍,但是並不會很長時間。”
張郎中神色凝重,“隻怕,並非簡單的症狀。”
“張先生但說無妨。我早就做好了準備,心裏也明白,絕非是什麼好病。隻是我查不出自己哪裏出了問題。是胃裏出血,還是肺裏,還是心髒。”
張郎中說:“這是氣血兩虛的征兆,你娘是否也是如此?”
單玉濃說:“我娘當年就是氣血兩虛,一直在吃藥調理。但是被人下毒,最後不治而亡。”
張郎中說:“那就對了。這種事情,一般女兒都會隨自己的母親。有些好的,也會隨自己的父親。也有人根本就不會出現。如果你娘有如此症狀,那你有也不值得稀奇。”
單玉濃笑了笑,是了。
這具身體,是原主的。靈魂再換,身體還是隨著海氏的。
海氏的毛病,這具身體會一分不少的遺傳。更何況在這個年代,女人經常容易氣血兩虛而無法治療。
張郎中見單玉濃笑,以為她是有些絕望,“其實未必治不好。隻要能調養,還是能有好轉的。”
單玉濃搖頭,“其他人可能還有機會。但我可能沒有了。張先生,這件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說出去。”
之後單玉濃便站起身,準備折回木家軒。
單玉濃返回木家軒的時候,春日正好醒了。
瞧見單玉濃的時候,春日滿臉的驚詫,“姑娘,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單玉濃擺擺手,對春日說:“昨晚上有些睡不著,這會出去一圈才回來。春日你幫我守著,我進去找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