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潢明麗的莊園內部,一座刻滿浮雕的室內噴泉正無力地噴吐著水花。噴泉的背後,是一名被束縛在石板牆上的年輕女子。她麵容姣好,留著一頭女軍人樣式的金色短發,穿著象征海軍的白色製服和長褲,還有白色的軍用中靴,一身簡潔而又幹練的打扮,但人卻一動不動地垂著頭,手腳都被特製的鐵銬固定在牆上。
一個身穿藍灰色軍禮服的海軍軍官正背著手站在她跟前,神情得意地注視著這個新來的犯人。
“眼下的局麵,很快就會掌握在我的手裏了,嗬嗬,嗬嗬嗬嗬……”軍官邊說邊發出狂妄的笑聲,“這個國家的核心,將會始終控製在我們少數人的手上,任何人也改變不了新俄羅斯聯邦的命運,包括我們那可悲的前總統……”
他拿起一把軍官使用的格鬥刀在手裏撫摸著刀尖,慢慢地走近女子。
“……你的父親將會為俄羅斯的衰落和那場失敗的戰爭付出代價!”他瘋狂地將雪亮的利刃架在女軍人的脖頸上,明晃晃的刀背隔著裏麵內襯的高領毛衣貼近了她的喉結。
女軍人冷冷地別過臉去,顯然在忍受著麵前的威脅。
就在這時,寂靜的房間內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軍官回過頭,隻見一個戴著貝雷帽的士兵徑直來到了自己的麵前。
“怎麼回事?”軍官感覺到被打擾了,便問。
“對不起,巴達岑科元帥,”士兵敬了個禮,說,“我們查過了您說的那幾個地方,都沒有發現’內圈’組織的蹤跡。”
“嗯。那兩個偷襲普希金大廈的危險份子,你們抓到了沒有?”軍官理了理自己的一身元帥製服,問道。
“還沒有。他們幾乎和’內圈’組織一樣神出鬼沒,隻聽說警方在聖彼得堡市內的一家餐廳接到過市民的報案,然後FSB的人搶先去了那裏,之後就沒消息了。”士兵一字一句道。
“是麼,那我晚些時候再找FSB的頭兒確認一下好了。你下去吧。”元帥說。
“遵命,長官。”士兵一個立正,轉身離開了房間。
沉寂中,巴達岑科元帥坐到一旁的噴泉邊上,隔著透明的水幕望著被綁在對麵的女軍人。
“又騙了我們一回麼,艾蓮娜?”元帥叫出了她的名字,“看來’內圈’組織的那幫人把你洗腦得還真是徹底啊。”
女軍人慢慢地抬起頭來,露出自己那被幾簇金發擋住了的蒼白麵孔,還有那充滿了孤獨與空洞的雙眼,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別忘了,你可是沃舍夫斯基最親近的人,隻要你在我的手裏,情況就對當局有利,你再抗拒也改變不了什麼,不如早點告訴我’內圈’組織的老巢,也好盡快讓你們父女團聚。”巴達岑科沒有理會她,繼續道。
說罷,他便象征性地從這個一語不發的女人身邊走開,轉而向著房間外信步而去。
“繼續審訊。我要看見她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為止!”他對屋外一名等候已久的海軍軍官扔下一句命令,然後便大步離開了這個死氣沉沉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