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整艘船上正在回響著警報的嗡鳴聲,原本沉寂的四壁間人聲嘈雜,還時不時地傳來槍擊和肉搏的聲音。
就在那座擺放著目標貨物的大屋間內,一場你死我活的室內搏殺正在上演。
在那個地方苦苦抵抗了許久的雷澤諾夫與澤波,這會兒憑借著散落四周的貨物堆強撐著不下火線,同將近六名全副武裝的SAS突擊隊員展開了看不見彼此的火拚,雙方都拚命地掃射著任何存在異動的角落,希望穿箱而過的子彈能夠誤打誤撞地擊中對手隱入貨物後的身影。
一番旗鼓相當的較量過後,帶頭圍剿的突擊隊員被擊傷了手臂,雷澤諾夫纏著繃帶的胳膊也開始不住地滲血。
“伯恩斯中士,沒事吧?”一名SAS士兵攙扶住那名帶頭的隊員,說。
“讓我一個人待著!都這種時候了還拿不下區區兩名恐怖分子,你們的能耐到哪兒去了?!”響起伯恩斯惱羞成怒的聲音。
眾人又開始對峙。警覺的突擊隊員又一次在貨物堆裏執槍四顧,試圖找到暗藏的敵人。同時,澤波與雷澤諾夫也在尋找著他們,兩邊就像是在玩一場生死攸關的“貓捉老鼠”,偶然地在小心翼翼的步履中發現了對方,便毫不猶豫地扣響扳機,打得場地內木屑橫飛。雖然澤波的槍法更勝一籌,但SAS官兵也不是吃素的,訓練有素的臥倒動作與戰術翻滾總能及時地在他那把致命的左輪槍呼嘯的前一刻搶先隱蔽,誰也打不著誰。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澤波把左輪槍在自己的帽前頂了頂,敏銳的目光竭力地尋找著四下暗藏的敵影。他的耳朵比雙眼先察覺到了異動,某個近前的木箱後似乎正在傳來人與人鬥毆的聲音,這聲音持續了將近一分鍾,緊隨著幾聲槍響,隨即便什麼也聽不到了。
他衝雷澤諾夫點了點頭,然後緊握左輪槍一步步地往那處木箱後悄悄逼近,兩人從不同方向往那邊圍了過去。
聲音是從一條貨物夾道的逼仄小徑上傳來的,澤波貓下身子,貼到貨物邊看去,發現了兩名SAS突擊隊員,正圍在幾個倒下的人身旁,儼然是群身穿黑衫的船員正倒在血泊中呻吟著。
“該死,這些家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一名突擊隊員說。
“我們該怎麼辦?殺了他們嗎?”他的隊友問道。
“上邊並沒有命令說要處決這裏的人,別輕舉妄動了,先抓到主犯要緊······”那個隊員說著拿起槍往前走去。
抓住時機,澤波冷不丁一個滾地球翻出掩體,伏到路中間開了兩槍——一名隊員的前胸被穿了個透心涼,另一個肚子上挨了一槍。那家夥惘然吃痛地捂了捂身上的防彈衣,另一隻手舉槍便射。澤波就地翻滾險些被擊中。
“呼叫支援!我找到目標了——”那名突擊隊員邊打邊對著身上的呼機道。
他話還沒說完,早已從另一邊摸了過來的雷澤諾夫已經提著獵刀逼到他跟前,他剛一轉身便被那B字形的利刃砍了個正著,正端著微衝的右手被瞬間砍落下來,血肉橫飛。
“啊啊啊!天殺的!”他痛苦地癱坐在地上打著滾,那隻健全的手拚命地從自己腰間取出了防身手槍,準備作困獸之鬥。滿臉是血的雷澤諾夫麵露凶色地拎著刀,朝他一步步地走來。
“注意隱蔽!雷澤諾夫!”後麵的澤波突然提醒道。
就在此刻,聞聲趕到的伯恩斯中士領著剩下的三名SAS隊員出現在雷澤諾夫的側翼。幾挺機槍不約而同地往這個憤怒的老人身上對準。
一個飛身,雷澤諾夫在槍火驟起的瞬間撲到了木箱後,順勢抄起了PPSh41衝鋒槍一頓猛射,回敬的彈雨將一個正往掩體裏鑽的突擊隊員崩得大腿開花,拖著血淋淋的斷腿在後麵抽搐著。
守在一邊的澤波趁機上前,將受傷的船員挨個拖到了旁邊,避開這激烈的對火。
雷澤諾夫接連對射了幾下,正要試著從掩體的斜下探槍打個點射,突然迎麵一發灼熱的步槍彈打來,正中他手裏的PPSh41衝鋒槍,“哐”地一聲,槍掉在了地上。另一邊,伯恩斯端著把MP5衝鋒槍貓回了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