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小鳥崽都圍聚在自己身邊,不斷地啄食自己。
唯有一隻鳥崽蜷縮在巢穴的角落,一動不動,像是得了什麼重病一般,就連食物都吃不下了。
“很好,就是你了。”
牧陽施展奪舍大法,很快就將它的靈魂排擠到了一邊,占據了它的身體。
在牧陽靈魂轉移的一瞬間,一隻體積肥大的小鳥崽也正好一口啄起毛毛蟲,直接將它的身體撕成了兩半。
寄托在鳥崽體內的牧陽後怕不已。他很清楚,下一次可不一定正巧有睡著的鳥崽給自己奪舍了。
一進入這具鳥崽的身體,牧陽就覺得頭熱腳涼。看來它染了什麼疾病,離死已經不遠了。
很快,夜深了。鳥媽媽又從外麵叼回了數條不知名的蟲子。眾鳥們飽餐了一頓之後,紛紛蜷縮起小小的羽翼,各個縮在巢穴的一邊,一動不動,睡著了。
見時機已到,牧陽將自己的靈魂又轉移到了那隻將自己捉來的鳥媽媽身上,撲騰了兩下翅膀,趁著外麵雨勢漸停,飛了出去。
鳥類飛行,不僅僅依靠翅膀,還要借助胸肌的力量,能夠拉動翅膀和骨骼進行有力的運動。這比操縱蝴蝶更加困難。牧陽寄托的灰鳥剛剛飛離巨樹,活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在半空之中跌跌撞撞,原地打轉,引得附近路過的幾個路人紛紛側目。
牧陽心知不好,若是因此吸引了附近頑童的注意那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他查看了一下附近的建築物,一路跌跌撞撞向著巷子的深處飛去,在胡同盡頭的垃圾堆積處,正好有幾隻無家可歸的野貓躲在垃圾袋下,正閉著眼睛打盹呢。
作為一隻貓,更能比飛禽類掌握自己的命運。牧陽將自己的靈魂轉移到了一隻野貓之中。在他的身後,撲騰在半空的灰鳥忽然失去了控製,啪嗒一聲墜落在地上,把它給驚醒了。那灰鳥怪叫了一聲,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明明好端端在巢穴中呆著,怎麼會莫名其妙飛到這裏來?
黑暗深處,一隻貓爪扒開了蓋在它頭頂的幾包垃圾,一雙碧綠的雙眼露了出來。那灰鳥看見了自己的天敵,不敢久留,拍拍翅膀轉身飛走了。
……
午夜兩點,當整座城市都陷入睡眠的時候,北南區黃金地段的夜店反而達到了客流量最多的時段。染著黃發、穿著馬甲的年輕人;畫著濃厚煙熏妝,露出大片大片雪白肌膚的美女。一具具鮮活的肉體在七彩燈光的照耀下瘋狂扭動著,時不時有醉醺醺的年輕男女相互攙扶著,跌跌撞撞從旋轉玻璃門中走出來。
沒有人注意到,在馬路的對麵,有一隻黑色的貓咪用碧綠的瞳孔注視著他們。
有幾個嗨得迷迷糊糊的女人一出大門就躺倒在地上,豪放地在人來人往的街口呼呼大睡。可是她們都不是適合被奪舍的對象——有些睡者身邊有夥伴,自己奪舍之後不方便擺脫她們帶來的同伴,獨自行動;還有些家夥根本就是假睡,就是傳說中的“躺屍”,等著別人來撿自己。
貓(牧陽)在夜店門口等候了接近兩個小時,一直沒有出手。他很耐心,非常耐心地挑選自己的獵物。
適合的對象,在淩晨四點二十一分出現了。
那是一個染著銀色長發的女孩子,身著黑色低胸裝,從夜店門口踏出來的時候就連路都走不穩了,接連撞上了好幾個人,嘴中一直含糊不清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
她的一出現,牧陽和幾個守候在夜店附近、抽著煙的小混混都眼睛一亮。他們耐心等候了一整夜的女主角,終於以這種方式登場了。
她是孤身一人,身邊沒有任何同伴。
她是一個普通人,不是念力師。
最妙的是,醉醺醺的她一路東倒西歪,最終堅持走到了十字路口下的橋洞,躺倒在草坪之上不動了——牧陽觀察過,那個位置沒有任何監控設備。一會兒無論發生了什麼事,都不會有人知道。
他靜悄悄地尾隨在對方身後,耐心等候著對方徹底睡著。
可是將那個少女視為獵物的不止他一個人。
“美女,怎麼玩這麼晚?一個人多無聊,不如和哥哥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