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人再次出現,笨重地伸出手,攔住了衛蟬這一刀。
“又是你!?”
衛蟬有些驚訝,明明他的速度已經快成了一道殘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擺脫不了這個慢騰騰的大家夥的圍追堵截。
他折身、騰轉、反跳,所有動作一起喝成,可是當向著牧陽揮出第三刀時,仍然是這個慢到了極點的大家夥,及時出現,擋住了衛蟬的攻擊。
一人一獸,一時之間僵持不下。牧陽站在一邊,捂著自己仍在淅淅瀝瀝流血的斷臂,冷眼旁觀著這場戰鬥。
表麵上來看,目前是衛蟬的進攻受到阻力,而實際上,月人因為失去了因果轉移能力,每接下衛蟬一刀,它身體的一側就麵臨崩潰。
在察覺到了自己暫時無法突破這道屏障之後,衛蟬一時之間改變了主意,索性把全部攻擊放置在月人之上。
轟轟轟,轟——轟——轟!
他一連劈出數十刀。衛蟬的刀不僅快,而且陰冷,他故意將所有攻擊全部集中在月人破碎的傷口之上,伴隨著一次次對傷口的重複攻擊,終於,轟然一聲,月人一條粗壯的手臂落了下來。
那手臂比鋼管還要粗壯,落在地上的同時,整個競技場的大地都微微顫動起來,仿佛地震了一般。
月人發出了悲鳴,那一刻,它仿佛恢複了痛覺。
“真是一個麻煩的家夥。”
衛蟬馬不停蹄,繼續向著月人發出猛攻。
一邊的牧陽麵無表情看著這一切,他心中預計,頂了天了,這個月人隻能再堅持十五秒。
一旦月人倒下,站在它背後的自己也必死無疑。
留給自己的時間隻剩下十五秒了。
十五秒之後,如果自己還拿不出什麼東西,一切都將結束了。
牧陽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他決定賭上一把,這也是他此生除了身中“飼夢”,入夢以來,最大的一次賭注。
在此刻,在全場三十多萬觀眾麵前,在衛蟬的刀鋒麵前,牧陽選擇讓自己強行睡眠,再次入夢。
他在回到自己的夢中,再次尋找可能戰勝衛蟬的方式。
隻有十五秒時間,如果十五秒之內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或者找到了沒來得及回到現世,自己的結局同樣是死。
可是如果夢中真的還有未開挖的寶藏,自己很久以前早就拿走了,又怎麼會拖到現在?
之所以會這麼做,隻是單純因為無路可退,隻能賭上一把。
閉上眼睛之前,牧陽回憶起了人生的許多。
種種遺憾,難以忘懷。
可能這是自己最後一次看這個世界了吧。等這次入夢結束之後,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
腦魔也好,月人也好,虎學府也好,飼夢也好,自己被拿走的圖騰也好……
牧陽閉上了眼睛。
於是,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他回到了十五年前的廢星。
他看到了他做夢都想不到的東西。或者說,此刻的他就是在做夢。
……
好久沒有回到廢星了。此刻的廢星被改造的他完全認不出來。
一座座巨大的摩天大樓,拔地而起,空中的飛艇和城市半空中的輕軌一起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