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詩詠道:“剛到美國那段日子,手裏隻拿了幾十萬元,人生路不熟的,我跟媽一直以來都沒怎麼吃過苦,但到了美國後,為了生活,每天都要打兩三份工,我長這麼大,都沒那麼辛苦過呢。
媽就是在那段時間熬病的,期間她一直吵著要回國,不想再呆在美國,但你也知道,當時我們在國內欠了一屁股債,回去就等著被追債了,最後,我們還是沒有回國......”
聽著她講述在美國那段日子過得如何艱辛,鄭玥菲心中卻五味雜陳。
不用問她也知道,伍詩詠在那段日子裏,肯定會埋怨她,畢竟當時是她一手促成她們出國的,以伍詩詠的性格,若不把責任推到她身上就不是她了。
或者,這就是白天時,伍詩詠明明看到她,卻裝作沒看到她的原因吧。
“人們常說,苦盡甘來,那時候雖然過得艱辛,但一切都過去了,你終於過上好日子了。”
伍詩詠用手帕抹了抹眼角,臉上揚開一抹閃亮的笑容。
“是呀,這一切都是遇到他,如果不是遇到他,我現在還在美國為了生活而苦苦掙紮呢。”
鄭玥菲好奇地問:“究竟你跟鄭老板是怎麼認識的?聽說你們是在美國認識的,之後,你就跟著他來意大利了,他會跟你結婚吧?”
伍詩詠嘴角的笑容更燦爛了,“那時候,我在一間唐人餐廳當侍應,而他帶朋友到餐廳吃飯。那天早上,我沒吃早餐,身體又不舒服,剛巧走到他坐的桌旁,不小心把東西倒在他身上了。
當時,我就想糟了,他身上的衣服一看就很貴的,他會不會要我賠錢呀?沒想到他不但沒要我賠,反而送我到醫院,之後,他知道了我的情況,很同情我,就問我要不要跟他回意大利,我就跟他回來。”
接下來,伍詩詠告訴鄭玥菲,男朋友對她有多好,簡直讓她覺得自己是公主似的。
“聽到你過得這麼幸福,我也替你高興。”被迫糊了一臉狗糧的鄭玥菲,表示不想再坐在這裏聽下去了,很想起身回房去,明天早上還要拍廣告呢。
“對了,表姐,你打算在意大利逗留多久?如果不趕著回去的話,或者我可以當你的導遊喲。”伍詩詠喝了口咖啡道。
“拍完意大利這部分外景,就會回國了,大概還有四五天左右吧,不過,我每天都要拍攝,也沒什麼時候去觀光了。”就算有也不想跟伍詩詠一起去。
以伍詩詠的性格,現在發跡了,還不趁機在她麵前顯擺嗎,她才沒那種閑功夫。
“那真是太可惜了。”伍詩詠說道,臉上的表情卻瞧不出哪裏覺得可惜了。
鄭玥菲故意道:“對了,白天在別墅時,你明明看到我,怎麼卻轉身就走了,害我還以為認錯人了,你該不會是不想介紹男朋友我認識,怕我會搶走他吧?”
伍詩詠有些窘迫地道:“怎麼會呢,表姐你真愛開玩笑。”
鄭玥菲笑道:“我這可不是開玩笑,是認真地跟你開玩笑。”
伍詩詠臉容僵了僵,道:“當時,我不是不想過去跟你打招呼,而是不想打擾你們做事,再說,那裏太多人了,也不是談話的地方,想著等你收工後再來找你的。”
鄭玥菲揮了揮手,“不用這麼緊張啦,都說了隻是跟你開玩笑罷了,我也是這樣想的。”
之後,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伍詩詠接到男朋友打來的電話,便匆匆走了,臨走前兩人交換電話號碼。
“怎麼還沒睡?”回房後,見子妮依在床頭看電影,鄭玥菲換上睡衣,爬上自己的床去。
“我還以為你們會聊到很晚呢,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子妮好奇地問,剛才她們都談了些什麼。
鄭玥菲回想了下,“也沒說什麼,她就跟我說以前在美國過得如何艱辛,現在又過得如何幸福,在我麵前顯擺罷了。別說她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起早呢。”
“晚安。”
鄭玥菲躺下沒多久便睡著了,但整晚都做惡夢,隻是早上醒來後,卻不記得夢裏的內容,隻記得那種感覺不太好。
“鄭姐,昨晚你睡得不好嗎?”睡了一整晚,子妮成功複活,活蹦亂跳起來。
鄭玥菲瞟了眼鏡子中的自己,長長地歎了口氣。
“做了一整晚的惡夢,我就知道見到伍詩詠那家夥沒好事。”
子妮意有所指地道:“我有預感,你今天會過得很愉快喲。”
鄭玥菲不在意地道:“承你貴言吧。”
事實證明,子妮有烏鴉嘴的潛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