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緦點了點頭,然後安比央便在她耳邊,將事情全部都交代清楚。
回去的路上,虞緦將倆隻手套在袖子裏麵,輕飄飄的,腳如同踏在雲朵上麵一般,感覺下一步就會踏空,但是又穩穩的落在地上。
並沒有人在虞緦身後跟著,來的時候一個人,去的時候依舊是一個人。
回到公主府的時候,府裏麵,太子正在那裏。
虞緦不禁心裏冷笑,原本自己以為和太子的關係是特別好的,但是又在不久前,發現自己和太子關係好的假象不過是一張契約罷了。
一時間,對太子的親近感消失不見。
回去之後,太子正半倚在軟榻上麵,長袍斜斜散散地掛在身上,頭發微微絮亂,看起來,像是在自己家裏麵一般自在。
看到他那風輕雲淡的模樣,虞緦剛剛心裏所產生的無力感和疲憊好像一下子就被掃空。
太子並沒有主動開口和虞緦打招呼,而虞緦也沒有開口。
徑直走向自己的床榻,脫去外衣隨手搭在屏風上麵,軟榻上的太子身子卻是輕輕一顫。
“你可真是不見外。”太子突然開口,對於虞緦這樣冒然脫去衣服的行為很是不讚許。
“在自家哥哥麵前,有什麼可以見外的。”虞緦不理他,自己爬上床,被子一掀,便將自己裹進了被子裏麵。
太子又是一陣地輕顫,他可從未從虞緦口裏聽到過類似這樣的話語,或許,她真的是變了。
沒過一會兒,虞緦均勻的呼吸聲便慢慢響起。
太子呆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也悄聲離開,動作很是柔慢,生怕將虞緦吵醒。
虞緦見太子離開,閉著的眼睛悄悄睜開,然後從袖子裏麵掏出來羽毛,輕輕一吹,再稍等片刻,一厘便出現了。
虞緦看著他的打扮,竟然是一個侍衛的模樣,不禁問道,“你在哪個行宮當侍衛?”
一厘抿抿嘴,“距離公主府裏最近的春喜宮。”
春喜宮,好像是一個貴人和一個妃子住的地方。
罷了罷了,在哪裏當侍衛都行,隻要能方便及時出現便好。
“你想辦法把蓮嬪送出宮去,送得越遠越好,今晚子時就行動。趕明天午時前,務必將蓮嬪送出京城。”虞緦將手覆上一厘的肩膀,將他拉進自己,然後伏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一厘輕輕點頭,然後迅速離開。
虞緦這才是鬆了一口氣,蓮嬪在和自己對話的時候,給自己偷偷遞了一個東西,竟然發現是一點紅花碎末,已經碾成末子了,而這紅花,雖然可以治療很多疾病,但是孕婦卻是忌用的,否則會造成流產。
蓮嬪將那點碎末給自己的時候,還指了指自己的梳妝台,虞緦便立即了然她的意思。
所有的事情,自己心裏便有數了。
虞緦突然長呼一口氣,覺得自己真的是變了很多,居然有了心計。突然想想,在這古代的宮廷中,看各種各樣的爾虞我詐,還不如在現代乖乖努力賺錢,聽上司碎碎念。
因為這心計上的工作,可比現在那些枯燥的任務要重得多了。
叫來琉霓和玉淑,讓她們伺候自己沐浴,自己這忙碌了一趟,隻覺得渾身乏力,要是自己一個人洗澡,定會睡過去,到時候身子泡皺了可就不好看了。
次日一早,便接到了一厘的消息,說是人已經安全送了出去,虞緦長籲一口氣,終於可以安心了,那麼,接下來,該到自己了,現在應該做點什麼。
收拾得妥妥當當,將上次吩咐玉淑去內務府訂做的玫紅色發帶取來,束起瀑布般的烏黑發絲,全數披在腦後,清純當中帶著絲絲嫵媚。
隨意一個動作,便是風情萬種,美豔撩人。
虞緦向宮中的人打聽了皇上的所在地,便一個人朝著勤政殿走去,這個點兒,皇上還在勤政殿裏麵批折子。
走進去一看,果然皇上正摸著額頭,神色之間皆是愁思。
“兒臣見過皇阿瑪,皇阿瑪萬安。”虞緦乖巧地上前去行禮,皇上抬頭,看見虞緦來,眉眼中流露出一絲迷惑。
“兒臣不知皇上是在為何事而憂愁?”虞緦本便知道,這皇上頭疼的是櫻妃流產一事,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問了一句來確定。
皇上撫了撫額頭,將手放在來,摸起旁邊的一串玉珠,“無非是那後宮之中的事情,怎麼,櫻妃一事調查地如何?”
虞緦心裏輕笑,果然是在為這個發愁,“回稟皇阿瑪,事情已經有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