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吃蠟燭的人(1 / 2)

幾隻白燈籠慢悠悠地飛了出去,跟變戲法兒似的,真不知道牙叔是怎麼馴服這些小鬼的。

燈籠走後,我問牙叔:“咱倆現在要做什麼?”

“等!”他說。

左等右等,還有五分鍾就到子時了,白燈籠漸漸飄了回來。

我看牙叔嘴巴吧唧吧唧在動,但一個字都聽不懂,過了一會兒,他走來,兩手一攤:“鬼魂說,這裏確實有莽子的氣息,卻找不到人。”

我都快急死了,怎麼可能光有氣息沒有人呢?肯定是障眼法!

牙叔跟我想的一樣,他告訴我,如要破障眼法,就必須得開壇。

他口中的開壇,跟我們民間法術或者道家的開壇作法不同,爺爺告訴過我,牙叔是煉邪家的,邪家主要分三種:有人直接拜邪神,有人苦修魘魅之學畫符念咒,也有人跟山精鬼魅為伍,與之共生。

牙叔是屬於哪種?這是一個秘密,他從沒告訴過我。

由於不修正道,他毀了一隻眼,此生注定無子,近些年大徹大悟後,牙叔也經常做起了善事,超度亡魂,廣積陰德。

我還以為,再也不會見到他開壇作法了。

他對著我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說:“別跟過來,我怕會嚇到你。”

“為啥?”我膽子比一般女孩都大,他又不是不知道。

牙叔搖頭:“要用到屍骨和屍油,女娃娃最好別看。”

我還不知道他那點心思?是擔心被我看到,學了去吧!

此時事關莽子的生死,我也顧不得這一點好奇心了,讓牙叔快去開壇,想辦法破了障眼法,我留在停車場,先下去找找看。

牙叔走了之後,我就在停車場裏四處轉悠起來。

別說,這停車場還挺大的,負一層基本上停滿了車,黑乎乎的,隻有頭上的感應燈微微地亮著。

我順著車位,從東邊找起,一直找到最後一個車位,都沒見到莽子的身影。

我大著膽子,往下一層走去,這層,比負一層更加陰冷,剛走到入口的斜坡處,我的腳肚子就被凍麻了。

周圍安靜得厲害,一輛輛車停在下麵,遠遠看去,黑壓壓的一片,就跟一隻隻棺材似的。

我剛準備進去,就看到車庫角落的感應燈,一盞、一盞地亮了起來。

那些燈,照亮了麵前的車道,我伸長了脖子望去,卻沒有見到任何車輛以及任何的……人!

既然什麼都沒有,燈為什麼會亮呢?

就好像角落裏走出了一個人,悄無聲息、步履緩慢,正朝著我一步、一步地走來!

我緊張得冒冷汗,正想著該拿哪件法寶時,那燈到我前方幾米遠時,突然停住了。

我與前方,隻有一道黑暗阻隔。

“莽子!”我輕聲叫著:“是你嗎?”

沒人回答我。

我大著膽子,往前走了兩步,換了一個叫法:“白曉慧!”

對麵的燈閃了閃,看來是有反應了。

我猛地衝過去,手裏拿著一塊雄雞冠血染過的紅布,隻要她被紅布罩住,再想脫身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