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的火氣怎麼那麼大,跟吞了火藥似的,就如邵成所說,不就是一束花嗎?我有必要這麼無理取鬧嗎?我也在不停反思,問著自己。
可是我就是在乎啊,我沒辦法容忍他忘記這事。
而邵成也生氣了,他沒有再哄我,隻是隱忍地說:“那好,你們先聊吧,我去下麵一趟。”
他是軍人,生前就是萬人之上的大帥,死後更是統領十萬陰兵,估計沒人敢給他臉色看,而我卻不怕摸老虎屁股,仗著他愛我,該甩臉子時就甩甩。
除了發脾氣,我更多的是傷心,我們才好了多久啊,他就那麼健忘,以後會不會把我也給忘了?
見到他走了,二嬸坐在床上,那雙歪歪扭扭的眼睛瞪著我。
“你看什麼?”
她扯動著嘴,含糊不清地說:“這個人……是你男朋友?”
“未婚夫。”
“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現在你不就知道了嗎?”
“看他的樣子……家裏條件應該不錯,什麼時候約兩家人見個麵?”
誰都知道她心裏打什麼主意,我說:“見麵就不必了,他家裏人都死光了。”
“什麼?死光了……”她半邊臉不利索,說話期間一直飆口水,我趕緊躲開:“是啊,死得家裏隻有他了。”
她還想套我的話,我不耐煩道:“二嬸,你就消停會兒吧,自己的稀飯還沒吹涼,哪來的閑心管別人。”
“你怎麼說話呢?我好歹是你二嬸,關心關心不成嗎?小時候你爹娘死的早,可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長大的。”
她又開始在我耳邊唐僧念了,我坐在一旁,用手機給她點好了餐,定時派送,還給她點了一盒水果,起身就要離開。
“二嬸,午飯、晚飯、宵夜水果我都給你點好了,待會外賣來了你就接一下,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去哪兒?”她拽住我,力氣可大了,應該是常年在鄉下幹活兒的緣故:“你把你二叔支走,留我一個人在這兒,有這麼對待病人的嗎?”
“你這不是好好的嗎?能吃能睡,住院費我交,還有外賣吃,跟皇帝沒啥區別啊。”
她見我執意要走,扯著嗓子嚎了起來:“哎呀……老天爺你看看啊……不孝女啊……丟著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醫院,就要走啊……”
我被她磨得沒辦法:“那好,你不想在醫院,我就給你辦出院吧,你回白馬鎮去。”
聽到要出院,她哭得更厲害了:“我的臉還沒治好,就急著趕我出去,不孝女啊……”
“不走,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待著。”我原本很能忍的,今天或許是因為慪氣,脾氣也大了很多。
可二嬸死活都拽著我:“小九,我隻要有人陪著。”
“醫院裏裏外外都是人,有什麼事就按鈴找護士。”
“不是我讓你走,而是……而是……”她看著周圍:“這裏有鬼啊!”
“鬼?哪兒呢?”我進來到現在,什麼鬼都沒看到。
“真有,隻要我睡著,就有個老太太來找我,說我睡了她的床。”
“或許是之前死在這張床上的病人吧!醫院哪張床沒死過人?你如果害怕,我就給你壓一道護身符。”
“沒用的,我換了床,連病房都換了,還隨身帶了林家的護身符和那個……那個朱砂,都不管用啊!”
“這麼厲害?那我得見識見識了,不過……也得等我忙完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