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大華就半夜去敲了拍棺王家的大門,王老師父年紀大了,腿腳不便出門,這外出瞧事的活兒,都變成二毛跑腿。
他聽到來人的呼喊,便一骨碌爬了起來,趕去了滾馬鄉,剛進門就見到房子裏纏滿了頭發,嚇人的頭發。
“這事邪著呢,我覺得跟大誌半路遇到的女人有關係,但現在,不管那女人是人是鬼,還是什麼山精水怪,我都沒法子去找了,隻能先處理大誌這邊的事。”
二毛將拍棺門的副棺,就是那巴掌大的小楠木棺材掏出來,指尖輕輕敲擊,感受著棺材傳來的回響。
蹦蹦蹦……邦……邦……
就如別人聽不懂的摩斯密碼,一來一回地在交談著,很快,棺材就瞧出了點苗頭來。
“祖師爺告訴我,這件事跟一個女人有關,也跟一隻大蛾子有關。”
他還想多問兩句,就感覺頭頂傳來一陣邪風,漫天黃沙,飛沙走石,房子裏的大誌著了魔,突然衝了出來,在夜色中,二毛眯著眼睛一瞧,竟然是被一簇簇頭發給帶出來的。
大誌如提線木偶,被這些頭發給控製著,正踩在頭發上,臉上掛著活人無法發出的怪笑,朝門口飄來。
二毛見狀後,二話不說,指尖摩擦棺木,擦出一道明黃的火焰朝頭發燒去,燒得劈裏啪啦作響,頭發燒斷後,大誌死豬般落在地上,兩隻眼睛隻有眼黑,沒有眼白,甚是嚇人。
他們趕緊過去,探出雙指一瞧,發現竟然沒了呼吸,但為了保險起見,二毛放了一根細細的棉線在大誌的鼻子口,若是有呼吸,棉線必然會動。
等了快一個小時,大華的身體漸漸冰涼,變硬,心跳沒了,呼吸也沒了,是徹徹底底地死透了。二毛無奈地對大誌說:“唉,還是晚來一步,你哥哥這一切都是命啊!”
既然人死了,二毛也不好再待下去,剛準備走,就聽見後麵傳來一陣絲絲聲,一簇簇頭發從大誌的嘴巴、耳朵、鼻孔、眼珠……以及肚臍眼的位置冒出來,將他活活給纏成了一個大蛹,也不知裏麵在做什麼,他們竟發現大誌動了動,那嘻嘻的笑聲回蕩在院子裏。
見到他詐屍後,二毛趕緊讓大華去準備一口棺材,待棺材運來後,二毛有節奏地拍著手裏的副棺,手指一劃,就有一道青光籠罩在棺木周圍。
他和大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大誌搬到了棺材裏,當棺材蓋一合上,裏麵便發出了咚咚聲,鬧騰了一夜……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我勸他們第二天就趕緊下葬,最好是火葬,可他們這裏有自己的規矩,屍體從不火化,沒辦法,隻能依照當地的民俗進行崖葬。”
二毛告訴我我,剛才我們看到他坐在棺蓋上,那會兒他正在鬥法,與棺中的邪物你來我往的過招,最終,邪不勝正,二毛終究戰勝了這簇頭發,順利地將棺材送到了崖壁上。
聽完他的故事後,奕冷冷地說:“太蠢。”
“什麼?”二毛煙頭一摔,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
“留個活口,還能多問點線索。”
二毛胡子都要翹起來了:“你這個人,別以為長得帥就可以瞎說,我有你說得那麼傻嗎?昨晚早就問過話了,可這些頭發就像沒有思維的水草,壓根就問不出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