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小斐冷靜過後,細想剛才兩人走過的路線,經過的長廊和月亮門。

終於,她發現了其中的端倪,元卜這個老家夥,居然把建築和刺繡針法結合了!

剛才所有的路徑,都是獨創針法的行走路線,她曾經看小姨操作過這種針法。

如果一般人誤入這裏,恐怕十年八年都走不出去,但她不是一般人,這種格局困不住她。

“舒夏,跟著我走。”

單小斐重新起身,領著舒夏改變路徑,不走尋常路,最終擺脫了迷陣,看到了萬繡有名的大堂——冉陽堂。大堂前麵,此刻隻有一位掃地的老伯,再沒有其他人。

單小斐幾步走上前,微笑著和老伯打招呼,彎著腰,顯得謙遜有禮。

“老伯,請問……”

“起開。”

What?!

單小斐往下一看,自己踩在了老伯掃成一堆的落葉上,連忙不好意思地讓開。

老伯抬眼看了單小斐幾眼,目光裏帶著驚訝和激動,卻在幾秒之後恢複如常。

舒夏站在一旁仔細打量了老伯一番,灰色的棉麻褲子,褲管一高一低,白色的中式上衣,中間的繩扣規矩得扣著,整齊得形成一列,脖頸削瘦,臉上零散著一些老人斑。

這個老伯,看著雖然老態龍鍾,但是手腳倒是利索,說話也中氣十足。

“不好意思,老伯,您知道單……”

“拿去,幫我把剩下的地掃了,我累了,想休息會兒。”

單小斐的話還沒說完,手上已經多了一把掃把,老伯說完話,就自己坐在石階上休息了。

舒夏正想上前幫單小斐說兩句,卻被她拉住,有求於別人,自然需要付出點什麼。

即便什麼都不求,長輩要求幹點活,晚輩也不好拒絕,掃地而已,也不是什麼重活。

“小斐,要不,我幫你掃吧?”

“沒關係,我沒那麼金貴,很快就掃完了。”

單小斐讓舒夏在一旁等她,好在現場落葉也不是特別多,大概十分鍾就能掃幹淨。

舒夏無奈歎口氣,奇怪的老伯,自己偷懶不幹活,還支使別人幹活。

老伯坐在石階上,看著單小斐仔細掃地,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

十分鍾之後,單小斐把地掃幹淨了,還將落葉全部裝進了一旁的竹筐裏。

單小斐將掃把還給老伯,還未開口,就被老伯伸手阻止了。

“你隨我來。”

老伯將掃把靠在門邊,轉身邁過門檻,進了大堂。單小斐連忙跟上,舒夏也緊隨其後。

大堂裏掛著很多的繡品,上麵都有落款,這些繡品針法不一,各有特點。

總之,都是上好的繡品,沒有一件是次品。單小斐不覺得奇怪,這裏畢竟是萬繡,能掛在冉陽堂裏麵的作品,肯定不會拙劣,想必這裏所有的落款,都是元卜的徒弟。

“小斐,你看!”

舒夏喊住單小斐,讓她看一幅繡著向日葵的繡品,右下角繡著落款——單婉妮。

單小斐的內心非常激動,是母親的作品,是母親繡的向日葵。

她又找到了和母親相關的東西,感覺和母親又親近了一步,不知不覺濕潤了眼眶。

“怎麼,喜歡這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