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熏晴找了個酒店打算先安頓下來,說起來慚愧,她雖然已經徹徹底底想要好離開這裏,卻對於要去那裏還並未有明確的規劃。
曾經她最大的夢想,就是一直陪在齊宇軒身邊,如今這個夢想無疾而終,變成了生命中一道帶著遺憾的風景,不得不選擇遠遠離開那個曾經最喜歡的人。
帶著滿心的遺憾去往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可究竟要去哪裏呢?
說來慚愧,她竟然發現自己,對於齊宇軒以外的一切,都沒有明顯的喜歡或者討厭。
蘇熏晴不由的歎了一口氣,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溫熱的流水一遍遍衝刷著身體,漸漸帶走了蘇熏晴腦海中煩亂的有關於齊宇軒的記憶。
從浴室走了出來,隨意將頭發盤起置於頭上。扶著牆壁一點點向床的位置靠近,低頭瞧了眼自己的腿,蘇熏晴蹙了蹙眉。
這腿這麼什麼,才能徹底好起來。
蘇熏晴有些鬱悶的瞧了瞧自己的腿,這麼久的康複訓練,腿行動起來卻還是不盡如人意。若是這樣一直下去,她估計自己都可以領取個殘疾證,成為特殊群體的一員了。
想到自己緩慢到類似於龜速的康複速度,她還當真是不甘心呢。
可是不甘心又如何,還不是隻能這般任命。
在醫院裏看著同樓層其他病房的病人,一茬茬地換,而她卻一個人默默堅守著陣地,天知道,她是多麼想如其他人一樣,快速離開那個鬼地方。
好在現在她,終於也成為驕傲出院者,其中之一了。
看著那不爭氣的腿,蘇熏晴深深吸了一口。
心裏即便再不情願,蘇熏晴還是坐在床上,將腿抬起持平伸出手開始了每天至少一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中強度循環小按摩。
蘇熏晴感覺再這麼下去,自己都可以搞個按摩資格師證,成為名副其實的技工一員。
說起來,這倒也是門生財之道。
悅耳的電話鈴聲響起,蘇熏晴好奇的抬起頭,會是誰給她打電話呢?
張姨!
蘇熏晴劃開手機屏幕接聽了電話,語氣有些難掩的興奮“張姨,有什麼事?怎麼了?”
“小晴……那個,就是之前那個女孩,她來醫院了說要見你。”電話那端張姨的聲音有些慌張。
電話那端,傳來一整嘈雜,聽得出來張姨正在和另一個人搶手機。
“張姨,張姨,你怎麼了?”蘇熏晴焦急的問,毫不隱藏心中的擔憂之情。
“蘇熏晴小姐,你好,我叫夏寧寧,我們找個地方見個麵吧,我有話要對你說。”電話終究還是落在了那個少女的手裏,少女的聲音清脆,如同風鈴般幹爽純粹。
電話那端,依稀能聽出張姨求饒的聲音。
“夏小姐,我可以見你,但有一個前提,你要答應我不難為張姨。”蘇熏晴眉頭緊蹙,語氣極其堅定沒有任何商量的成份。
“沒問題啊,我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放心我不會把這個死老太婆怎麼樣,時間地點你定。”
蘇熏晴應了一聲好,選擇了一個距離酒店比較近的咖啡廳,以她現在的行動能力,若是選擇了太遠的地方,最後吃苦的是她。
想到著,她哀怨的瞧了一眼自己不爭氣的腿。
蘇熏晴坐在梳妝台,用吹風機吹幹了頭發,化了一個簡單的妝,換上了一件舒適的棉質運動裝,便出發向咖啡廳走去。
在去的路上撥張姨的手機一直不通,蘇熏晴心裏是有些著急的。
於是不間斷用最快的速度行走,如今到了目的地,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後背已經浸出了一層密汗,臉上熱的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