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蘇熏晴如同一隻無頭的蒼蠅般,在商業街橫衝直闖。時不時會與身側不時冒出來的人相撞。齊宇軒則在後麵,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追隨著。
如果不是擔心自己衝上去,會刺激到蘇熏晴令其更加情緒激動,他真恨不得直接跑上前去,一把將蘇熏晴困在懷裏,讓其不能在這麼無所顧忌的遊蕩。
許是跑的累了,蘇熏晴在一個十字路口停了下來。就在她剛準備停下來休息,微微側頭,便發現在不遠處的齊宇軒。
她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小貓兒,沒有絲毫遲疑,便朝著街的那頭跑去。
就是一瞬間的功夫,她感覺自己似乎受到某種撞擊,身體不受控製的朝著前麵奔去。耳畔劃過一陣,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接著是此起彼伏的汽車鳴笛聲。
她身體出現不規律的顫栗,某種在記憶力的畫麵,重新浮現在腦海中。那源於心底裏的恐懼,讓她不敢挪動半分半秒。
又要回到醫院了嗎?
她合上了眼,似乎等待著,後知後覺襲來的疼痛。
可是半分鍾過去了,幾分鍾過去了,除了不絕於耳的鳴笛聲,並未有其它帶著疼痛的感觸浮現。
她不禁問自己,為什麼沒有感覺到疼痛?
緩緩睜開眼,赫然發現自己正跌坐在地上,除了掌心擦破了皮,似乎並未有其他受傷處。
緩慢的活動了下四肢,微微回過頭,發現距離她不遠處的位置。
已經被善心的人兒圍繞。
奇怪,這些人為什麼沒有選擇圍繞在那裏,而不是她這裏呢?
腦袋嗡的一聲,那反應遲緩的腦子,終於瞬間想到了什麼,恐懼感驀襲來,她瞬間從地麵爬起,朝著不遠處跑去。
明明隻是幾步的距離,對她來說卻好像漫長的一個世紀。
蘇熏晴不斷朝著,圍繞在事故地點,附近的人兒們呼喊,“借過,讓一下謝謝!”
看著那側躺在地麵,劍眉緊蹙的男人,她的心就像是針紮了一般,陣陣的刺痛襲來,眼眸被水霧縈繞。這個笨蛋,怎麼會這麼傻。
齊宇軒竟然在,那個緊要關頭推開了她!
肇事方從車上下來,指著蘇熏晴大聲的叫喊,“是她自己衝過來的,這件事不怨我。”
有好心的路人,已經撥通了報警電話。
“剛才路燈是綠色的,應該是路人可以走的時候,明明是你闖了燈,才發生了這場意外。”
分不清是那位好心人先開的頭,緊接著餘下的眾人紛紛響應。一時間肇事者與眾人爭辯,場麵好不熱鬧。
但作為肇事者的畢竟僅僅一個人,即便扯著喉嚨與所有人爭辯著。無奈一個人的力量在眾人麵前,總歸顯得弱小。很快,便敗下陣來。最終,他選擇叉著腰,如同一隻雄雞般,怒視著眾人。顯然作為肇事者的他,對於眾人的指責並不服氣。
救護車趕來,蘇熏晴作為家屬,搭上了那輛車,陪同齊宇軒去往醫院。
一路上,她始終保持沉默,如同一個沒有情緒的木偶。
至於那位肇事者,則時不時冒出幾句話,令人哭笑不得。
“護士,這個人不會死掉吧。其實死了也挺好,總比什麼高位截癱什麼的強多了。”
“小姑娘,不是我說你,你說你沒事闖什麼紅燈,好好過馬路不好嗎?”
“這個人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可別賴在我身上,我是正常行駛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