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說是淺淺的睡眠呢?
因為,當那扇門傳來鑰匙伸進,而後扭動的聲音時,蘇熏晴將這聲音聽得一清二楚。當然,她並未立即起身,而是繼續保持原有的動作,耐心傾聽接下來的聲音。
算起來,這片別墅的安保堪稱盡職,對待出入人員的盤查相當細致,斷不可能放進來不安全分子才對。更不可能會出現,諸如盜竊之類的事。
那麼,也既是說……
感覺到,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逐漸靠近莫名的恐懼,在身體四處縈繞,呈放射狀遊走。
大概是睡得夢魘了,蘇熏晴拚勁全力,想要睜開眼睛。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的眼皮似有千斤重。無論怎樣嚐試都睜不開,甚至就連身體都無法移動分毫。
一道酸溜溜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真不明白,宇軒哥哥,究竟看上了你什麼?”
緊接著,蘇熏晴感覺到,一隻帶有溫度的手指,在她的臉頰輕輕撫摸。而後下移達到脖頸的位置,一陣窒息感傳來,她拚了命的想要將對方推開,卻徒勞無果身體動彈不得。
如同一條瀕死的魚,她嚐試著大口大口的呼氣吸氣。似乎是這種瀕臨死亡帶來的恐懼感,她終於睜開了眼睛,而這一次她才驚訝的發現,原來那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的夢境。
額頭上溢出大量的汗珠,它們快速的聚積,隨著地心引力的作用下移,偶爾幾滴落盡眼眶裏,帶著一陣刺痛感。
是的,她還活著。
意識到這一點,她才終於徹底從混沌的夢中清醒了過來。去洗手間洗漱幹淨,她自然而然瞥了眼鏡中的自己。脖頸處的淤青消去了不少,但仔細看仍舊能辨別出來。
昨夜睡得匆忙,連窗簾都忘記了拉。此時清晨暖洋洋的陽光,已經由落地窗灑在床單上。
看來是時候,與那個留給她脖頸處淤青的家夥,好好談一談了。
彎腰拾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熟練的解鎖,在通訊記錄裏找到“老板”兩個字,而後撥通了過去。
此時的蘇熏晴,仍舊沉浸在,那個夢魘帶來的恐懼中。雖然,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她覺得很有必要,和齊宇軒談一談關於盼兒的事。她倒也沒想難為那個小丫頭,不過卻打算讓那個盼兒,能認清自己的身份。
在連續無數次“嘟嘟嘟”的忙音後,電話仍舊沒有被接通,知道那甜甜的女音響起,“你撥叫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您稍後再撥。”
額,難道是時間太早了?
沒能順利打通電話,蘇熏晴自然而然有些失落,但她也並未多想,隻以為齊宇軒是還沒起床。
“也許,應該借著齊宇軒還未回來,去探望一下夏世澤,這樣一來也算變相完成了夏寧寧交代的任務。”
蘇熏晴托著腮幫子自言自語,忽然間,她的身體抖動了一下。看起來似乎是,想到了一件令她膽戰心驚的事。
緊接著她緩緩吐出一口氣,雙手合十輕聲祈禱道,“但願不會碰上夏世澤,那位如同擁有獅吼功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