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郝滿意的點點頭,把手裏的玉佩扔給了那個年輕道士。
年輕道士接了玉佩,朝著我們一個拱手,說:“抱歉,容我失禮片刻。”
卓郝抬手做了個“請便”的手勢,那個道士就從堂屋轉回了西廂房。
大約二十分鍾,他才推開門走出來。
這個年輕人的眼眶有點紅,但是看神色,卻有種夙願得嚐的解脫和滿足。
他回到堂屋,對著卓郝鄭重的作揖行禮,說:“多謝先生送回這個叛教之人的鬼魂,讓我可以報了先師遭人暗害的仇。”
“我不是來做好人的。”卓郝很直接的對那個道士說,“我要用這個玉佩和你換個人情。”
那個道士聽後笑了出來,他往椅子裏一縮,捧著水早就涼了的碗,又開始吸溜水喝,眼看著那個猥瑣的家夥就又回來了。
他笑嘻嘻的說:“先生請說,隻要價格到位,小道今天就赴湯蹈火一次。”
我一下子就被這個人的無恥給驚呆了,剛才還感謝卓郝呢,現在就開始掏錢才辦事了?
那個年輕道士笑嘻嘻的對我說:“美女,別這麼看我,我今天已經是看在我師父的麵子了,別人給多少錢,我可都是要對承諾的事情打五折去辦的。”
我無語的說:“那我們呢?”
“你們嘛……”那個道士吸溜了一口涼水,笑了,說,“錢給到位,命賣給你們也可以。反正我師父的仇已經報了,我沒有什麼牽掛了。”
我聽得不知道是該感動還是該吐槽,於是問他:“命都可以不要了,那你為什麼要錢,有錢你也沒命花了啊?”
這人煞有介事的搖搖頭,很認真的說:“這證明我的命值錢啊!”
“……”我竟然是無言以對。
“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卓郝一點都沒糾結,非常痛快的給了回答。
這回輪到年輕道士呆住了,半晌後,他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笑歎了一聲,說:“還真的是買命錢啊。”
他一口喝完碗裏剩下的水,笑著問卓郝:“你想要我替你做什麼呢?”
卓郝拿出一堆圖紙,我瞄了一眼,那些都是他讓人找到的馮家所有房子的地形圖和內部平麵圖。弄到一些可不是個容易的事情,且不說不驚動任何人拿到這些圖紙有多難,光是把所有和馮家沾邊的京都房子都找出來,就是個大工程了。
卓郝把圖紙和一張打印著所有地址的A4紙給了那個道士,對他說:“六個小時之內,把這裏的所有東西都困住,讓他們在被困住後的24小時之內都無法脫困。”
那個道士接了東西,單獨問了一句:“所有東西?”
“所有東西。”卓郝肯定的回答。
他摩挲著手裏的圖紙,做了個深呼吸,說:“還真是個相當麻煩的事情,行,這個活兒我接了,至於要多少錢,我回頭看一下實際難度再給你說。”
把圖紙和地址放到八仙桌上,那道士拿出來一張名片,從褡褳裏摸出來一根沒有筆帽的圓珠筆,在名片背後寫了一個電話號碼,然後遞給卓郝的時候還一本正經的囑咐他:“不要打正麵的電話,都是打催債和要我賠錢的,所以那個電話我平時不接的。”
卓郝很平靜的接了那張名片,問他:“該怎麼稱呼你?”
年輕道士混不正經的說:“我師父死的時候還沒給我取名字,所以我沒有名字,你們喊我道長就好啦!”
我開始深深的對卓郝給出去的事情到底能不能被完成而感到憂慮了,這個人……真的很不靠譜啊!
卓郝倒是一點都沒有擔心的意思,在那個道士說完立刻開始幹活以後,卓郝就直接帶著我回到了卓家。
讓我有點意外的是,現在門口迎接我們的人居然是卓郝的父親。
卓郝也覺得有點驚訝,他下車後對他父親問:“出什麼事了?”
他父親臉色凝重的說:“馮家在二十三分鍾前宣布了馮政的死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