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看似普通,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波動,尋常至極的老者,竟然不動聲色的打開了自己的乾坤袋,苗畫花心裏起了翻天巨浪,要知道,就是苗魁,都不可能在短時間破去她的神魂印記,最重要的是,自己幾乎沒有察覺。
剛開始,苗畫花叫聲前輩,完全是是出於禮節,況且,幾人被阻門外,她看不下去,有心想要扇田家一耳光罷了,卻沒想到,眼前之人,修為竟高到她看不透的境地。
“前輩好意,晚輩受之有愧,若有時間,還望前往城主府一敘。”苗畫花拱手為禮,本就長相極美,這下英姿盡顯,竟有了一番豪邁之氣,連老者也不禁頻頻點頭。
幾人有了請柬,身旁又有苗畫花在,那仆從便不敢說話,隻能眼睜睜看著幾人入內。
田魁元與沈德二人坐於演武場的擂台之上,田謀風與沈青玉站立一旁。這裏,是今天的主位,李文泰幾人身份尊貴,與二人平排而作,有說有笑,望著越來越多的賓客臨門,一股無比滿足之感時刻掛在二人臉上。
中間還有一個空位位於正中,無人落座,在場之人均知,那是留給大元宗使者的。
破空聲傳來,龐泉溪的身影從演武場眾賓客頭上禦空而過,身形穩穩落在擂台上,長發飛舞,身法飄逸,引得眾人一陣注目。
“這是誰?好沒禮數,哪有從人頭上踏過去的道理?”有人不樂意的嘀咕了句。
“噓!禁聲,這是大元宗的使者。”另一人見狀,用肩膀撞了那人一下,免得他惹禍上身。
果然,擂台上的田謀風沈青玉二人見到龐泉溪落地,雙雙拱手致禮,高聲道:“恭迎龐師兄!”
“恭迎大元宗使者駕臨!”在場的田家之人紛紛高聲應和,聲勢浩大。
這一手全是田謀風刻意安排,說白了,拍上一馬屁而已,投其所好,這是田謀風的立世之本,憑著這一手,他大多時無往不利。
龐泉溪自然是很受用的,眾目睽睽下享受如此禮遇,臉上笑開了花,朝四方一拱手,爽朗道:“在場都是貴賓,無需多禮。”
“呸!卑鄙小人……”周子昂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他與周子青喬裝而入,平時穿慣了粗麻武袍的他,這時也弄了身華貴的錦袍穿在身上,還弄了兩撇長長的假胡須黏在上唇,扮起了那富庶的員外。
周子青亦是如此裝扮,二人的氣息沒有丁點外露,除非修為比他們高出很多,不然兩人站在人堆裏,誰也難以發現。
演武場闊達無比,人頭攢動,周子青眼神四下環顧,想從中將周南的身影尋找出來。
然而,他注定是要失望的,周南即使來,也會大大方方的現形,既然要在眾目睽睽下完成與田謀風的約戰,自然不會喬裝而入。
這時,隻見沈德站起,行至擂台邊緣,朝台下居高而望,雙手虛壓,頓時嘈雜的演武場緩緩安靜下來,眾人都知道,他要說話了。
清了清嗓子,沈德高聲道:“今日沈家與田家定親,感謝諸位賞臉前來,我首先要澄清一件事情。”頓了頓,沈德繼續說道。
“關於周家的覆滅,相信很多人都對我們兩家存在誤解,事實上,此次的事情是完全由周家挑起的事端,他周家小兒周南,自幼仗著與小女有婚約在身,便三番四次逼迫小女下嫁於他,想他周南練功出岔,生機漸逝,身體羸弱不堪,連普通人都稍有不足,甚至隨時都會生機不存,撒手人寰。”
童仙水聽到此處渾身不由一動,周南竟有如此遭遇?她倒是沒有看出來,她認識的周南,雖說修為可以忽略不計,單論天賦,隻怕在場之人,除了自己,誰都拍馬難及。
說到此處,沈德假惺惺的做出一副悲痛不已的樣子,繼續道:“即便周南如此廢材,但隻要品行過得去,周家又依照規矩辦事,我沈家一諾千金,斷然也不會毀諾,小女天賦絕高,但信義為天,這婚約,我沈家,認!然而周南那小畜生卻是個紈絝子弟,酒色之徒,還未成婚便多次對小女動手動腳。”
沈德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不得不說演的挺像,不少人為之動容,隻見他接著道:“我小兒沈坤,說來天賦不弱,為此說了周南幾句,就被周南這小畜生廢去一臂,這還不算,我那義子沈不凡,天賦之高,實屬罕見,隻是為小女辯護了幾句,也被周南狠心殺害。”
沈德這番話說的繪聲繪色,聞者無不痛心疾首,不少人咬牙指責周南敗類,周家無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