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莫慌!這小子使詐,鬼得很呢!”老者回頭對殷雲說道,臉上的神情倒是十分精彩,好似正欣賞著一出好戲。
殷雲聞言,這才氣勢一鬆。
卻說周南此時,一手無力的握著擎天戟,一手捂胸,做出一副受傷極重的模樣,再加上滿身是血,這幅淒慘的模樣,使三人心隻更是大定,三柄長刀義無反顧的長驅直入。
正這時,周南卻神色一變,嘴角掀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握著大戟那隻鮮血淋漓的手無端猛震,頓時,一陣更加耀眼的黃芒閃耀而出,晃得人睜不開眼。
三人心神同時劇震,暗叫著了道,但此時攻勢已成,撤勢已然嫌遲,頓時咬牙猛進,三柄長刀毫不猶豫落下。
周南齜牙咧嘴,身形猛退,趁機運功,一時間,擎天戟發出一陣令人心悸的嘶鳴,三人長刀剛剛落空,眼神內便出現一絲呆滯,周南見時機成熟,雙手猛的發力,揮戟高高斬下,噗嗤一聲,一人當場被斬死,大戟朝他腦瓜中間一斬到底,腦漿內髒紛紛揚揚迎風拋落,伴隨著兩半血淋淋的屍身從半空落下,好不淒慘。
自從望天式圓滿之後,周南的擎天戟若是全力施出,便能發出一陣震懾心魂的嘶鳴,令人防不勝防,不過這種神魂攻擊並不是很強,隻能趁人猝不及防之際,才能發揮作用,若是一開始周南便如此用戟,不但不能發揮奇效,反而會讓對方有所準備。
另二人回神過來,想也不想,頓時雙刀橫劈,想亂了周南的章法,趁機遠退,但周南望天式既已全力以赴,何來放過他們的道理,大戟再次呼嘯斬下。
這一斬,當如潮水拍岸,一戟接著一戟,毫不停留,絕不給二人任何逃生之機。
沉悶的法器碰撞聲不斷傳出,周南的身形已然成了一道白色的殘影,大戟好似不知疲倦一般,雨點般的猛攻而下。
二人不支,一邊吐血一邊倒退,將刀橫在胸前,不斷抵禦著周南的大戟,眼見就要被周南活生生的震死,卻不料一道黑影出現在天邊,呼嘯著激射而來。
周南眼尖,心神更是敏銳的察覺到這股氣息的強大,頓時眉頭一皺,果然收手,身形退到遠處。
來人黑巾蒙麵,修為奇高,不過令周南感到疑惑的是,這人他好像見過,那日柳詩嫣被玉龍子所截,動手的,均是黑巾蒙麵之人,當然,這些人臉上的黑巾,自然不是普通的黑巾。
聯想到這些人嘴裏不斷出現神宗二字,頓時周南心裏有了答案,想起玉龍子的通天手段,周南心裏有些打鼓,隻希望自己不要倒黴,把他給引來那可就糟糕透頂了。
那二人以為自己此次就算不死也得重傷,卻見周南突然撤去攻勢,抽身退去,這才知道有人恰好趕到救了他們,看清此人的裝束之後,霎時心裏一凜,強打精神在空中屈膝半跪,恭聲道:“參見護法。”
那蒙麵之人眼神似毒蛇一般望向周南,上下掃視了一番。
“廢物,宗門養你們何用,四人連一個小小的螻蟻都對付不了,還被他殺去兩人。”那黑衣人冷冰冰的訓斥道。
二人垂首不做聲,額頭上冷汗直冒。
“你是何人?報上名來,為何與我神宗做對?”蒙麵人語氣傲慢,隔空對周南問話。
周南搖頭,道:“無名之人,路過此地。”
蒙麵人怒道:“既然路過,為何走路不長眼,殺我神宗之人,你當我神宗都是這等酒囊飯袋嗎?”說著,蒙麵人伸手指向依舊跪倒的二人。
“我隻知道這裏原來都是寨子,並未有什麼神宗存在,你們不僅將人家的家園毀去,還濫殺無辜,我看不下去,就伸手殺了幾人,你們可以殺人,我又有何不可?”周南義正言辭的斥道,手裏卻悄悄將一隻類似棋盤的物事捏在手裏。
這物事,正是在古墓內獲取的迷陣陣盤,自從那日周南滴血認主,將畫地符激發之後,便知這等無主寶物隻要滴血便可認主,這迷陣的陣盤此時成了周南脫身的底牌,就是玉龍子前來,周南也自信能用這陣盤阻他一阻。
“哈哈哈!當真好笑至極,區區一個螻蟻而已,卻想做那行俠仗義之事。”蒙麵人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愚昧無知,會讓你送命。”一柄灰蒙蒙的長刀在蒙麵人手裏出現,刀氣衝天而起,周南雙眼精光爆射,看到蒙麵人手裏的長刀,變更加確定了心裏的判斷,隻不過那日他麵上易容,此時卻以真麵目示人,故此他認得蒙麵人,蒙麵人卻不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