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緊眉道,“即便如此,他們也不能違抗賬前軍令,私自調兵。這樣的話,可是大罪。”
王漁道,“三位將軍自知罪行深重,因此特意囑咐在下,一定要告訴太尉大人。隻要他們在姑蘇城一天,他們就有大禮為太尉相送,保證不能讓太尉在樞密使的麵前白白的辛勞一場。”
高俅撫須哼笑,“他們倒是還有些孝心,此事說來確實怨不得他們。朝廷正是用人之際,最忌諱戰前斬將。你轉告他們,本太尉會為他們說話的。”
“謝太尉。”
王漁抱拳告辭,前往下一家送禮。
這一次,楊文和項元鎮,梅展三人可是出了大價錢,把前一天擄掠的金銀,將近一半都拿了出來在金陵城打點關係。
唯有如此,才能保住他們的官位,不至於與朝廷翻臉,徹底變成孤軍。
王漁走後,高俅高興的打開箱子,抓起裏麵的金銀珠寶欣賞了下。
他還得以的自語道,“自古,唯有酒色財氣動人心。這三人雖然膽大妄為,但是心裏麵還是有朝廷的。如此的話,本官隻好為他們美言幾句了。”
幕僚在後麵聽得一陣苦笑,心道這件事怕是要無疾而終了。
王漁在金陵城多方奔走一天,第二天,樞密使童貫叫了人上堂。
大殿之上,跪著兩人。
他們身穿便裝,滿臉憔悴。
這一人是嶽飛,一人正是牛皋。
堂上坐的都是朝廷的文武柱國,大權在握,統領江南一事。
樞密使童貫麵色鐵青,與嶽飛冷聲問道,“堂下所跪何人?”
嶽飛稟奏,“末將嶽飛,姑蘇城團練使。”
童貫抬眉道,“本官聽說,姑蘇城的團練使不姓嶽啊?”
高俅幫腔道,“沒錯,恩使。姑蘇城的團練使是李善文將軍,並不姓嶽。”
童貫冷斥道,“嶽飛,你可知道冒充朝廷官員的罪責是什麼?”
嶽飛回稟道,“恩相,姑蘇城的團練使之前確實是李善文。但是一年前,方臘大軍襲擊姑蘇城。李善文帶著三千團練棄城而走,由末將重新組織了三千民團,在姑蘇城內與方臘的賊軍對抗。後來末將的民團打敗了賊軍,一直駐守姑蘇城。未曾讓姑蘇城遭受任何的戰火,一直到前兩天,姑蘇城的百姓還是安然的過著自己的日子。”
童貫沉吟道,“你的意思是,你來這裏向本使邀功來了?”
嶽飛道,“並非如此,嶽飛不在乎什麼功勞。嶽飛是來請恩相為姑蘇城的百姓做主,下令誅殺楊文,項元鎮和梅展三人。他們本來是奉命南下剿滅義軍的,結果卻調轉兵馬北上姑蘇。前兩日更是舉兵攻城,縱兵在城內搶掠殺傷,造成上萬無辜百姓慘死。大火更是在城內燃燒了兩天兩夜,讓十幾萬的百姓露宿街頭。懇請恩相為民做主,斬殺此賊,以平民憤啊!”
他不屈的腰板,衝著童貫重重跪下,腦袋往地上都砸了噗通一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