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逸聞言,瞳孔一縮!
他不認為老穀主的話是開玩笑,因為,他聽出了老穀主話中的殺意。
那意思就是,他若是爭取盛淺予,讓盛淺予做世子妃,那麼,他就要放棄父王的生命。
這兩者,無論怎麼做都很難。
他,無法選擇哪一個,也無法放棄哪一個。
容逸低著頭,眼底盡是為難。
祖弢卻是不管容逸怎麼想,開口吩咐,“把上衣脫了。”
容逸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沒有任何猶豫的把衣服脫掉。
原本肌理分明的腹肌因為近二十日的吐血已經沒有那麼明顯,看一眼給饒印象就隻有瘦削。
“過來。”
容逸走近。
祖弢轉身在另外一個藥罐中刮了幾下,“子,本穀主剛剛的那些話你最好記在心裏。本穀主絕對到做到!”
“你也不需要用廷煊來動我,更可以把這些話告訴那個丫頭。”
“不過,將來不管什麼情況,就算本穀主的外孫女親口要嫁給你,本穀主也絕對給你保證,你們成親之日,便是容王爺身死之時。”
“不信的話你就走著瞧。讓一個人死於各種意外,本穀主有一千種方法!”
容逸緊緊抿著唇,眼底神色沉重,不話,他也不出任何話。
他絕對相信老穀主能做到,他更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應對。
甚至,他也能理解老穀主這麼。
“來,趴下。”祖弢指了指不遠處一個很高的榻。
容逸很聽話的爬上去。
這個榻很特殊,靠近心口位置有一個洞。
“本穀主答應了我外孫女給你解毒,我絕對不會食言。毒解了之後,你就帶著你的人離開緣笙穀,這輩子都不要再進來。另外,我緣笙穀的所在位置若是暴露出去,你子就等著滅族。”
祖弢一邊把刮下來的粉末灑在一隻手掌上,一邊往容逸這邊走。
而容逸在聽到自己解毒後就必須離開緣笙穀之後,緩緩坐了起來。
“老穀主,若是如此,逸寧願不解這毒。”
“哼!你不解?”
“對。既然這輩子都不能和淺予在一起,而我們在一起的前提是我父親必死。那不如讓我來代替我父親,您隻要同意我死後可以埋在緣笙穀,讓我將來......”
“嗬~想用這一套讓本穀主心軟,收回剛剛的話?”
祖弢直接打斷容逸的話。
容逸搖頭,其實心裏確實存了一點用這話讓老穀主收回剛剛那些話的意思。
不過,如今被看穿,他也不能承認。
而這件事情,相信不光是他覺得難以抉擇,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為難。
一個是失去摯愛,一個是失去生養他的父親。
若真是如此,倒不如就此中毒而亡,不定還能讓他在心愛之人心裏有一個重要的位置。
“躺好吧,本穀主既然答應了,自然會做到。至於本穀主的外孫女和重外孫,你就不用操心了。”
祖弢不由分,點了容逸的穴道,而後一隻手拎著容逸趴在榻上。
祖弢隨手拉過一個凳子放在塌邊,看也沒看,拿過早就準備好的刀子在容逸心口切了一個很的口子。
指甲這麼大的口子,即便是流血也隻有一點點。
容逸不能動彈,感覺到心口的疼痛,也隻是呼吸重了一下。
祖弢把灑滿藥粉的手放在容逸心口處,不一會兒,一灘異常紅的血塊落在祖弢的手掌心。
那紅色的一團被藥粉裹著,像是在不安的動著。
祖弢眼睛看著手裏蠕動的血塊,一隻手給容逸把脈,然後伸手解開穴道。
“好了,結心已經出來了,你好好活著吧。”
完,祖弢對外了一句,“把人帶走。”自己徑直走到還在熬著的罐子前,把那血塊扔進去。
古若進門,“師祖。”
祖弢淡淡嗯了一聲,“走吧。”
“是。”
古若看了一眼穿衣服的容逸,以及容逸心口那道傷口,“跟我來吧。”
容逸扣好衣服,看了一眼又在攪拌藥罐的祖弢,眼底帶著深遠,沉重,轉身離開。
身體還是沒什麼變化,失去的血沒那麼容易回來。
唯一不同的是,他不用再擔心每日子時吐血了。
古若帶著容逸等人回了客院,而後扔了一個瓶子給陌千。
“灑在傷口處,不出三日就會結痂。現在讓你的人收拾東西,我送你們離開。”
陌千聞言,臉色一變,看向容逸有些黑沉的麵色,“現在就離開嗎?”
古若掀了一下眼簾,“你們是外人。在穀中的外人要麼是死人,要麼是試藥用的,你們想做哪種?”
聞言,陌千不再話,低頭,“主子。”
容逸也不話。
沉默許久,對陌千擺手,“去收拾東西吧。”
“是。”
“還有那個叫鞭卓和弓持的,容世子的人都不要留下。”
“他們是淺予的人。”
“不,他們是容世子的人。師妹如果需要,緣笙穀有比他們更厲害,更好的人。”
容逸眼底劃過一絲失落福
在盛淺予需要他的時候,他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責任。
如今,他想為盛淺予做一些事情,好像她不需要了,或者,有更多人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