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莊子,盛淺予沒有要下來的意思,坐在馬車裏,懷裏抱著廷煊,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
“淺予,你稍微收拾一下吧,你現在這個樣子若是廷煊看到了肯定會害怕的。”
“多謝二舅母,不用了,我們出了穀有地方休息。”
來的時候他們看到了弓持在不遠處的林子搭的草屋,她寧願在草屋裏收拾自己也不想去那個精致的院子。
丁氏和程氏對視一眼,沒有勉強盛淺予,悄聲退了幾步進莊子。
祖亮琨和祖亮恒兩人讓程氏他們準備些東西,兩人則是去了後麵祖弢的院子。
祖弢還在昏睡著,祖亮琨輕歎,“動手吧。”
“大哥,爹醒來之後,恐怕會......”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顧不得那麼多了,先把爹的內力封了,回來我跟他。”
祖亮琨很果斷,眼神沉著,身上內斂的氣勢散開,這種時候沒人會懷疑他就是穀主。
“好。”
兩人動手把祖弢的內力封上,然後一起轉身出門。
那邊程氏兩人準備了兩個大包袱放在盛淺予馬車上,盛淺予也沒拒絕,裏麵是被褥,一些衣服,還有吃食之類的,不值多少錢,她也剛好需要。
祖亮琨,祖亮恒夫婦,以及仇起,楚溶等人騎馬跟在馬車後麵,一起朝緣笙穀東門走。
臨近午時,到達穀門口,這扇厚重的大門需要飛身到最高處把上麵兩個獅子雕塑轉動,大門才會打開。
也是因為盛淺予無法和金子兩人開啟這扇門,所以隻能讓祖亮琨等人幫忙。
大門開,祖亮琨等人把盛淺予送出山穀才停下。
祖亮琨幾人下馬,站到馬車的窗邊,打開窗子,“淺予,你們要去東容國找容世子是嗎?”
盛淺予點頭,“嗯。”
應該是。
除了那裏,也就西南嶠了。
而西南嶠的話,太遠了。
祖亮琨輕歎,“好,去吧。你外祖父這邊不用擔心,我們會盡量不讓他出穀。這些年是我們疏忽了,沒想到那些事情對你外祖父的心裏影響這般大。”
“淺予,我知道你不缺銀子,這是一塊可以發送信號的令牌,隻要按一下上麵那個‘祖’字,會有一個很特殊的信號發出,也隻有緣笙穀的人才知道。”
祖亮琨把一個很古樸的玉牌遞給盛淺予,“將來若是遇到什麼緊急情況,按這個求救。緣笙穀的人很多,更有很多遊曆在外麵的人。”
盛淺予眼簾抬起,看著祖亮琨,輕輕搖頭,“我想我不需要,這個令牌還是留給別人吧。”
程氏從祖亮琨手裏拿過令牌,直接放到馬車裏,“拿著吧,如今的緣笙穀穀主是你的舅舅,你應該拿著!”
盛淺予聞言,隻是抿著唇。
“淺予,拿著吧,不管怎麼咱們都是一家人。雖然你和廷煊隻在穀裏住了兩個多月。但其實,你在我們心中存在十幾年,也一直是我們記掛著的家人。”
丁氏走過來,依然是開朗的性子,勸的話很能打到饒內心深處。
“對,拿著吧,就當是我們對你的愧欠。這次沒看好廷煊,我們都有責任。”祖亮恒也跟著開口。
盛淺予聽兩位舅舅和舅母都這般,若是收下這塊玉牌能讓他們安心,她便拿著。
“好。”
丁氏臉上溢出笑,“你先去京城,不過也要記住了,隨時回穀來看看。你放心,等你再來,我們一定形影不離的看著廷煊,半步都不離開。”
“嗯。”
“等春節後若是有時間,我就帶舒兒和幾個孩子去東容國找你,你願意和容世子在一起我們不反對。但是,絕對不能讓皇家人看了咱們緣笙穀的人,若是有人敢欺負你,你直接提我們,我們肯定給你撐腰!”
丁氏的很是霸氣。
聞言,盛淺予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笑顏,“好,多謝兩位舅舅和舅母。”
“別謝了,咱們是親人。至於你外祖父,你以後就不要理他,我們來給他看‘病’。”
盛淺予扯扯嘴角,“嗯。”
“要不,我讓仇起他們去送你們吧,等到京城之後再讓他們回來?”
祖亮琨還是不放心,剛剛沒提這事就是怕盛淺予心裏會不舒服。
“還是不用了,容逸在附近的縣城留了人,我們明日就能看到,師兄們還是留在穀中吧。”
祖亮琨點頭,“看來容世子想的很周到。那行,既然如此,那就走吧,等節後讓你二舅母他們去京城看你們。”
盛淺予彎唇,看向站在馬車邊的四人,“兩位舅舅,舅母,昨日我用迷迭煙把征璿,舒表姐還有師兄他們也都迷暈了,他們應該是在外麵睡了一晚,還是讓他們吃些藥預防一下吧。”
丁氏聽盛淺予完,笑著搖頭,完全不在意的道,“放心放心,那幾個孩子皮糙肉厚的,每年都少不了挨凍,這一晚上不算什麼。”
“對,你不用在意,確實不算什麼。”祖亮琨等人也點頭附和。
“嗯,那就好。”
“行了,快走吧,路上注意安全,把令牌收好了,若是有什麼事,一定要發信號。”
“嗯。”
馬車窗戶關上,馬車漸漸走動。
祖亮琨等人看著車走遠,然後看向仇起、左諱和楚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