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王迎上盛淺予的眸子,看到裏麵裝著認真,坐直身子,點頭,“確實已經死了。”
盛淺予眼神沉沉,“為何把人殺了?”
“因為他已經沒有用處了。”
聽著湛王風輕雲淡的一句話,盛淺予抿唇,許久之後才開口。
“那湛王叫我過來是要告訴我無相靈竹的消息嗎?有什麼條件,你盡管提。”
這話說出來已經帶著明顯的疏離。
湛王嘴角下垂,證明著他不是很好的心情,緩緩從軟榻上下來,眼神直視著盛淺予,走近。
“盛淺淺,你不喜歡本王?”
“廢話!我喜歡的人是容逸。”
“本王不是那個意思。”湛王神色不變,依舊凜然,“我是說,你不喜歡本王殺人?”
盛淺予緩緩勾唇,搖頭,“沒什麼喜歡與不喜歡,這些與我無關。”
“你說謊。盛淺淺,本王不過提前結束那個人的生死,你的感覺一下子就變了。”
湛王不依不饒,圍著盛淺予轉了一圈,“一個陌生的病人在你心裏竟是這般的重要嗎?”
盛淺予擰眉,“湛沂辰,我和你沒必要討論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你直說,需要我用什麼交換無相靈竹的消息?”
這一刻,她是對湛王有了些看法。
其實,輪不到她有什麼看法。
以前和湛王說話的時候也都帶著真真假假的拌嘴在裏麵。
她其實一直知道湛王是一個不將別人性命放在眼裏的人。
但她從未真正的去深思過這件事。
戰場上所向披靡的殺退敵人可以,因為那是守衛自己的國家和百姓。
府中奴才犯了錯,可以殺死,因為這個時代注定了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折磨一個本就身患絕症的百姓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
此時此刻,她覺得容逸說的對極了!湛王這樣的人,還是遠離最好。
湛王眼底神色沉了沉,看著盛淺予的時候卻勾起唇角,“盛淺淺,本王的條件是,你和容逸退親,跟本王走,如何?”
盛淺予聽到這話,眼神漸漸看傻子一樣的看湛王,“你這病的不輕,都開始胡說八道了?”
“哈哈哈......盛淺淺,這天下也就隻有你一個女人敢這麼說本王。”
說著話,湛王突然靠近盛淺予,伸手......
盛淺予後退一步,嘴角掛著冷笑,“湛沂辰,敢這麼說你的人肯定不止我一個人。但是,你確實有病!”
話落,盛淺予冷哼,轉身。
她沒必要在這跟湛王浪費時間,找機會給他喂了明心丹,一樣能問出來。
對待湛王,不需要有什麼原則。
“盛淺淺,你若是走出這個房門,本王立刻把無相靈竹的消息告訴別人,然後再宣揚出去。”
聞言,盛淺予往大門走的腳步頓住,轉身,“好啊。這樣的話,若是有人拿到無相靈竹,我可以出銀子買,或者,和拿到無相靈竹的人交換條件之類的,也省的我親自跑一趟了。”
湛王聞言,眼神涼薄下來,“盛淺淺,你提醒了我,這個方法不行。那本王便換一個,你若是出了這個房門,本王就讓人去把無相靈竹給燒了。並且,把知道這件事的那一家全都殺了!”
盛淺予眼睛一縮,看著湛王噙著笑意的臉,眼底神色幽幽暗暗,卻沒有再往外走。
她知道湛王能做到,也知道湛王一氣之下會讓人去做。
這個男人,很多時候是根本沒有人性的。
“盛淺淺,想好了嗎?”
“換個條件,否則,隨你。”
她不是聖人,不可能為了幾個不認識的人而答應湛王如此胡鬧的條件。
“那就......”
“世子爺。”鞭卓驚喜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容世子暫時不能進去,我家主子有事與盛姑娘談。”恒一的聲音。
盛淺予看了湛王一眼,轉腳走到門口把門打開,“容逸。”
看到盛淺予,容逸原本麵無表情的神色染上柔和,“恩。”
抬腳進門,自然的拉住盛淺予的手,“可順利?”
盛淺予搖頭。
容逸一笑,上前,透過紗簾看向裏側的湛王,“風水樓已經被本世子的人包了。湛王要不要談談?”
容逸話落,站在裏側的湛王‘唰’的打開簾子,射向容逸的眼神帶著犀利,“你說風水樓?”
“不錯。”容逸站在盛淺予前麵,迎著湛王帶著陰戾的目光,神色淡淡,氣勢卻絲毫不輸湛王。
“你怎麼找到的?”
風水樓是他在東容國京城最大的一個據點。裏麵全都是悉心培養很多年的人,少一個都能讓他滴血。
更重要的是,風水樓的人手底下都有很多打探消息的人,他們本身也是各種少有的能人。
若是被容逸直接端了,到時候連他都會有危險。
他知道真武會之後容逸不會放過他,他給自己留的後手就是風水樓裏的後盾。
“你放他們走,本王告訴你們無相靈竹的消息。”湛王做出選擇。
“好。”容逸毫不猶豫的應下。
盛淺予拉著容逸的手動了動,感覺這樣不行。
她不知道那個風水樓到底是什麼地方,但從湛王的反應就能看出來,那風水樓對他來說很重要。
她不想容逸費心查到的消息幫她交換一個消息。
其實,湛王這邊,她可以用強硬的辦法來。
想著,盛淺予伸手往隨身帶著的包裏......
“盛淺淺,你最好不要對本王用藥。你以為本王沒有防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