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心裏火大了,隨手抽出一張一千兩銀子的銀票,丟在櫃台上,道:“夠了嗎?”
掌櫃的也是剛剛趕到,他本來都睡下了,聽到一聲巨響才發現一個窗戶破了,心中大怒。但畢竟是做生意的,此時一看到銀票,又眉開眼笑起來。
郝仁見此情景,嘿嘿笑道:“你就是掌櫃的吧,我可告訴你,算賬一定要算清楚了。那可不單單是一扇窗戶的事情,而是……嘿嘿,滿屋子的小東西,都碎了!你想想,就連屏風都倒在地上,還有什麼是破壞不了的?反正我下來的時候,好像也隻有一張床和紅木桌子是完好的。其餘的東西嘛,嘻嘻,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掌櫃的原本還笑嘻嘻的,覺得一千兩銀子修個窗戶富富有餘。可是一聽這話兒,臉兒又沉了下來。要是照郝仁這麼一說,這損失還真是蠻大的,不見得就一千兩銀子就能賠償的。
要知道,他開這個客棧,走的是高端路線。裏麵裝飾都極為豪華,就算是郝仁住的那種下房,裏麵的設施都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
郝仁繼續道:“我的意思是,一切要公道,不要因為我少說了一句話,就給你造成損失;也不要因為我多說了一句話,就讓你訛詐這位美麗動人的小姐。有帳不怕算,仔仔細細的算清楚,大家誰也不知虧,誰也不占誰便宜。這多好,你說是不是?”
掌櫃的連忙點頭稱是,心裏已經在想著怎麼訛詐了。這女人出手就是一千兩銀子,身家肯定不低。自己一定要把握機會,多要一點是一點兒。
白衣女子哪兒有功夫談論這個,一甩手,又是一張萬兩銀子的銀票。
掌櫃的眼睛都瞪大了。他能開這種高端店鋪,身家自是豐厚。可是這一出手就是一萬兩銀子的,還真是少見。
郝仁的眼睛也直了,盯著那一萬兩銀票問道:“這是……一萬兩?”
掌櫃的點點頭,咽了口吐沫。
郝仁一下子蹦了過去,道:“掌櫃的,給我摸摸好不好?實不相瞞,我從小家裏就窮,這一萬兩銀票,連見都沒見過,你讓我摸摸好不好,我摸一下,沾沾喜氣,沒準以後也能賺到一萬兩。”
掌櫃的聽到這話,立馬就傻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竟然主動的想摸一摸?
天啊,你的臉皮,怎麼這麼厚呀,這種話也好意思說?就不嫌掉價有失禮數?
白衣女子也是又好氣又好笑,修真者見得多了,大家都不會拿錢當錢看,不是因為超然,而是因為世俗的銀兩對於修真者根本就沒多大用處。修真者可以視金錢如糞土,可是對於靈石和法寶仙丹,那是打破腦袋都要搶的。
想不到這個小家夥,身為修真者,竟然充滿了一身的銅臭氣,還真是一個怪胎!
掌櫃的有心拒絕,可還是把銀票遞給了郝仁。其實嚴格說來,並不是掌櫃的遞出去的,而是郝仁伸手硬拽過來的。掌櫃的抹不開麵子,這才撒了手。
郝仁把銀票拿在眼前,左右翻看,道:“哎呀,今天算是開了眼,原來一萬兩銀票是這個樣子的。哎,我說,你是真的要把這一萬兩給他嗎?要知道,你打碎的那些東西,可能遠遠不值這一萬兩啊!”
白衣女子沒好氣的道:“當然給他。我拿出手的東西,就沒有再收回的道理!”
郝仁問眨著眼睛問道:“此話當真?”
白衣女子不屑的道:“自然當真!”
郝仁嘿嘿一笑,然後麵容一板,衝著掌櫃的道:“掌櫃的,我剛剛就說了,我們要照價賠償。該你的,一分不少,不該你的,一分也不會多。誰也不會吃虧,水誰也別想占誰的便宜。要依我看,我住的那間屋子是下房,裏麵就算有些東西,也不是很珍貴。窗戶和屋子裏打碎的東西,充其量也就值一千兩百兩銀子。我就當發發善心,多給你八百兩,一共給你兩千兩銀子,你看怎麼樣?”
“啊?”掌櫃的一張嘴張得老大,都能塞進一個雞蛋去。
郝仁嘻嘻笑道:“我說掌櫃的,你也別猶豫了,就照我說的辦吧!你要是不甘心,咱們就好好算算賬,一件一件的算,都按照市價算。我幹擔保,到最後,你連一千兩百兩銀子都拿不到手!”
掌櫃的想哭的心都有。早知道這樣,就不應該把銀票交到他手上。這到了狼嘴裏的肉,還能吐出來嘛!
想不到一萬兩銀票到手裏還沒捂熱乎,轉眼就變成兩千兩了,這找誰說理去?
掌櫃的把眼睛轉向那個財大氣粗的白衣女子,有心想請這女人說句話,可那白衣女子卻把頭轉向一邊,連看都不看他。貌似在說這事兒和我沒關係,你們自己商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