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拖拖拉拉的,到席上時早已是座無虛席,不過幸好皇帝舅舅還未到,不然說不定又要被別人說我“不知禮數”了。
我略略看了一眼,就想找一個偏僻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剛尋了位置想過去,便看到坐在上席的小八那廝衝我招了招手,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我本想不予理會,不料她卻是高呼了我的封號:
“長樂!”
頓時一幹人的視線都若有若無地射了過來,讓我渾身都不舒服。眼下我是不過去也不行了,隻好板著一張臉坐到了他的身旁。
他見我這般神情也是不樂意的緊,便道:
“坐在我身旁你似是很不樂意?”
我收斂了神情,狀作不在意道:
“沒有,隻是想著坐在那處會清淨點。”
他聞言卻皺了皺眉,盯著我道:
“你的意思是我很吵?”
嗯,果然很有自知之明。
但是這話我卻是沒有說出來,隻是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去理會他。
他見我默認自然是生氣了,但“你”了好久也沒有下文,最終冷哼了一聲,也別過了臉去不再理會我:
“我不和傻瓜一般見識。”
我現在聽他這話似是都免疫了,我們鬥嘴吵得臉紅脖子粗,一旦他說不過我,便會怒吼一聲“傻”、“蠢”、“笨”之類的話再拂袖而去,也沒什麼新花樣。被他這麼說上兩句又掉不了兩塊肉,反而能見到他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倒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吃虧的地方。
果真是時間長了,臉皮也變厚了。
三哥四哥他們早就到了,看到我又在和小八拌嘴,忍不住也笑著打趣我們道:
“六弟一直說八弟和瑾鳶的關係極好,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這次倒是用不著我開口反駁,小八斜睨著我冷聲道:
“四哥此言差矣,我隻是覺得不稍稍管教她一番,這個傻瓜定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我看著他那張故作深沉的臉,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倒不是被他逼的啞口無言,而是實在不知道該對這個次次落敗卻還在大言不慚的熊孩子說些什麼。
他見我這般似是以為我終是被他懟得無話可說,更是得意地勾了勾嘴角,甚至想要露出他那一口能閃瞎我的狗眼的大白牙。
就在他自鳴得意似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我死死盯著他的雙眼,淡淡道:
“信口雌黃。”
“……”
“信口開河”
“……”
“信口胡謅”
“……”
“八皇子也。”
“……”
毫無疑問的,這場口舌之爭終是以正義的一方——我的獲勝而結束。至於失敗的一方,老老實實去牆角種蘑菇撓牆便可以了。
“八哥此言差矣,我隻是覺得不稍稍提點你一下,你這個智者定是不知道沙漠之雕了。”
均是一母同胞,我怎麼感覺小八的智商如此令人捉急呢。不知道五哥平時和這樣的人朝夕相處究竟是何種感受= =。
想到五哥,我向四周環顧,卻沒有發現他的身影。
五哥竟也姍姍來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