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被驚醒了,我這樣不知不覺的睡著,已經睡了很久,久到窗外的天色都已經變暗了。身上是原本該媽媽蓋著的被子,我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媽媽正坐在床邊慈祥的看著我,我問媽媽:“媽,現在幾點了?”
媽媽輕聲道:“晚上七點多了,那個李院長說咱們的醫藥費全免了。”
我點點頭,我知道這件事情。我說:“媽,咱們回家吧?”
媽媽歎口氣說道:“唉!咱們現在還有家嗎?”
我心裏一陣難受,是啊,還有家嗎?那個家,真的還呢個算是一個完整的家嗎?我和媽媽最後還是回到了原本下榻的那家賓館,整個人都困的難受,在計程車上都困頓的不行。慶幸的是賓館還要多餘的房間,我隻能跟媽媽分開睡了。為了保護媽媽。
身體累到都不想洗漱,新開了一間房,我躺在床上就睡著了。這一夜倒是很平靜,我連夢都沒有做。一覺睡到了天亮。
天亮的很早,媽媽依然是不想回到那個冰冷又詭異的家裏去了。媽媽因為我的原因,也搬了家。可是暫時也找不到合適的房子,就暫時住在賓館裏。
媽媽不想打擾我的學業了,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打車回到了學校。上課下課,按時睡覺。每天跟媽媽通一個電話,安穩日子也算是過了幾天。一直到那一天我正在上著課,忽然有人通知我,說門口有人找我。
我在這個城市裏,僅有的幾個朋友也都是校園裏的。校外的朋友真的沒有幾個的,疑惑的我來到了校門口。學校的製度還是很嚴格,外人是禁止入內的。
走在校園的主幹道上,我遠遠的就看到了在門口等著我的那個男人。我恨他,甚至可以說我恨他一輩子!
遠遠望去一身洗的有些發白的就西裝,鄉下人不會講究的。那身衣服我認識的,家裏掛著的結婚照上,他就是這身衣服,隻不過那時候是嶄新的。依稀的還記得,我很小的時候,那件事情還沒有發生。我總是看著那婚紗照問他什麼時候我才能在看到你穿這身衣服啊?那時候他總是說,要我努力的學習,等我踏入大學校門是時候他要穿著這身帥氣的西裝來送我上學。還要每天都接我放學。
我爸來了,我盡管很恨他。但看到他已經彎曲的背和那身熟悉衣服,我還是飛奔過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他畢竟是我爸。我問他:“你怎麼來了?”
我爸那張樸實的臉上時藏不住秘密的,他表情很是凝重的說道:“村裏出事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我和爸爸在校外找了一家茶館,很多年沒有見麵了。退去了時隔多年再見麵的熱情之後,所有的一切都要鋪開來講了。
我問他:“當年為什麼要那樣對我?我才15歲。”
爸爸的表情很窘迫,大口大口的喝著茶。他並沒有解釋什麼,隻是一言不發的喝著茶。我心中藏了6年的怒火明明就要爆發了,可是看到那張原本熟悉的臉卻還是被壓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