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一秒鍾的靜默，再度開口的時候，聲音倒是從未有過的正經：“我想跟你做個交易。”
“廢物！”
厚厚的窗簾將外麵的光線盡數隔絕，房間內昏暗一片。四周都是高高的書架，擺滿了書。房間中間，巨大的辦公桌後，坐著的男人此刻臉色麵沉如水。
桌子前麵的兩人瞬間噤若寒蟬，頭也不敢抬起來。
為了書籍的保存，屋內並沒有燒地熱，室內外的溫度相差不大。可就算是在這一片寒冷之中，兩人的額頭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老大，主要是那個男人太狡猾了。”長得稍微高一點的男人戰戰兢兢地開了口，隨後又用不大的聲音嘟囔了一句：“再說了，又沒有人跟我說是要引蛇出洞，早知道就不碰那個娘們了。”
一旁瘦小的那個身影像是忍不住了一般，尖銳反駁：“自己精蟲上腦壞事還能賴誰？要是一早跟你說了，估計你就露餡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陳老三！”
“怎麼了，我還說不得你了，黃老二。老子說的就是你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垃圾！”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竟然就在這麼緊張的氛圍中直接吵了起來，誰也不服誰，尖酸刻薄的話語一股腦往對方身上砸，下一秒就要擼起袖子打起來。
“你碰她了？”坐著的男人忽然沉沉地開口，語調不帶什麼起伏，更沒有絲毫感情。
黃老二顯然沒有過什麼腦子，骨子裏的那股下流驅使，他張嘴回答：“我倒是想碰，反正那娘們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給上過……”
“砰！”
黃老二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直接斜飛了出去，猛地撞上背後的書架，肉體撞擊硬物，發出一聲悶響。
一旁的陳老三目光一沉，根本沒想到男人會突然出手，臉上麵無表情，再不敢說話，頭低的更低。
原先坐著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原先黃老二站著的位置，緩緩收回自己的腿，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黃老二，緩緩地開口：“誰給你碰她的膽子？”
黃老二一下子蒙了，不知道自家老大這是什麼意思。
明明是他下令叫他們兩個人去綁架的，甚至還說了必要的時候撕票也不是不可以。
可現在，卻像是換了一個人。
站著的男人長腿一邁，朝著黃老二一步一步走了過來。清雋的臉，在昏暗的光線下看不太真切。黃老二躺在地上，一股驚恐從心底湧了上來，看著眼前步步逼近的男人。
“老大……冷總！我錯了！我不該碰那個女人！”黃老二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可身上傳來的疼痛卻讓他的腰都直不起來。
巨大的恐慌像潮水一般將他淹沒，他的眼底寫滿了害怕和慌亂，幾乎是慌不擇言地連連求饒。
這個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人，讓黃老二真正打心眼裏害怕。他見過這個男人最殘忍的一麵，得罪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