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男人西裝筆挺,從襯衫到袖扣都非常正式,額發一絲不苟地向後梳起,露出一張俊美無濤的臉。那臉上是十年如一日的冷峻,一雙淩厲的鳳眼令人不敢直視。

不由自主的,在場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無論是因敬畏還是懼怕,有的甚至垂頭避開了他過於冷厲的目光。

但即使是站在這樣氣場強大的男人身邊,阿滿也沒有被人忽略,一來是她的身份——前林大少奶奶,現傅三少奶奶,二則是因為她極為出眾的容貌,是真正的盛世美顏,多一分則豔,少一分則俗。

傅家眾人望著那披著雪白色長至腳踝的羊絨鬥篷的女人,紛紛在心中感歎,有一張這樣得天獨厚的臉蛋,加上並不差勁的家世,二嫁豪門的確也不是那麼不可理喻的事。

男人本色,三少被這樣的絕色迷了眼也不是不可能。

“哥你撿的什麼破鞋?”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引得大家都看了過去,想知道到底是哪個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不給三少麵子。

說話的是一個穿著抹胸短裙的女人,二十出頭,模樣俏麗,此時嘟著嘴的樣子顯得有幾分可愛,但說出來的話卻有些毒辣,隻是二婚而已,到了這女人嘴裏就成了撿破鞋了。

傅森站在門口任由等候在門口的男管家為他脫下長外套,突然聽到這樣的話,劍眉一皺沒去理睬,反而轉身擺手示意正要給阿滿解開鬥篷的女管家離開,自己親手把鬥篷解了下來。

看到這個動作,有藏不住表情的人紛紛瞪大了眼睛——這個神情淡定給女人解鬥篷的人是他們的傅三少嗎?

不說他們,就是阿滿自己也有些懵,她被高父高母養得嬌,這種被伺候著脫外套鬥篷接帽子手套的事情都已經習慣了,但被在她心裏很有些地位的傅森這樣對待,她隻覺得慌張。

“別動。”傅森聲音穩穩地說。

阿滿立刻就不敢再隱晦地抗拒,乖乖伸著手被他脫下了皮手套。

先前出聲的俏麗女人對傅森的行為詫異了一會兒,然後就覺得自己被堂哥當眾打臉了,她才說阿滿是破鞋,傅森就紆尊降貴地伺候阿滿,這不是打臉是什麼?

“哥!”傅麗惱怒地快步走到他們跟前,怒氣衝衝地質問:“哥你眼光也太差了,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怎麼能娶進咱們傅家呢!”

阿滿擰眉看著這女人,隱約覺得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看到過。

“你在質問我?”傅森本不想理會傅麗,因為他對這個二叔家的堂妹一點好印象也無,狐朋狗友一堆,心腸歹毒,品德敗壞,最擅長狐假虎威,無事生非,比那些五毒俱全的紈絝子弟還要令人生厭。

而且還整天一口一個“哥”的,就好像她自己那兩個親哥都隻是擺設。

但她今天這樣說阿滿,傅森就不再沉默,畢竟這次把阿滿領回來不是為了讓人貶低她的。

“我……沒有……”傅麗看似和傅森很親近,其實都是單方麵的,她不過是假裝兩人關係好,好在外麵仗勢欺人而已,現在看傅森臉上帶了點不悅,立馬就懵比了,支支吾吾不敢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