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邊,還有一個男人,西裝革履,風度翩翩,一身商業精英的氣質。
韓宇澤就那樣目光直直地看著那個突然闖入大廳,甚至闖入他的世界的女人,寫滿震驚的眸子裏,瞳孔一陣猛烈收縮。
唐靜雅。
本該一年前死於海難,他念念不忘,深愛至今的女人。
安喬也看著她,震驚之餘,明顯感覺到男人本來緊握著她的手,慌不可耐地鬆開了。
她維持著唇角的笑,隻是此刻,卻多了幾分苦澀的味道。
“韓宇澤,你的白蓮花,回來了。”
唐靜雅步伐款款地走到二人跟前站定,莞爾一笑。
“阿澤,安喬,好久不見。”
韓宇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他的聲音,不自禁地發顫。
“靜雅,你……”
唐靜雅緩緩抬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她的動作,就像撩人的貓,神秘,卻又透著幾分難言的魅惑,“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那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我今天來,隻是想給你送上一份生日禮物。”
唐靜雅從包包裏取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放在還在發怔的韓宇澤手裏,之後,抿唇笑笑。
“生日快樂,阿澤。還有安喬,還能見到你,我很開心。”
說完,她轉過身,親昵地挽住那商業精英模樣的男人的臂彎,二人就那樣相攜而去。
隻是露了一麵,寥寥兩句,卻足以勾住某個男人的魂。
韓宇澤的喉頭滾動了一下,他想不顧一切的追出去,可他不能這麼做。
他安排今晚這場酒會,一是替安喬洗清名聲,二是摘掉自己頭上那頂討厭的帽子,除了這些,還有更重要的一點。
一旦被記者察覺到什麼端倪,輿論將會徹底失控,這將直接影響到韓氏的股票和聲譽,到那時,損失的可就不是一億兩億的事了。
生日酒會,終於結束了。
賓客們紛紛散去,熱鬧的大廳冷寂下來。
安喬趴在桌上,一杯接一杯地灌著酒,淩亂的發絲間,眸子裏噙著失落的味道。
她回來了。
順帶,把韓宇澤的魂也給帶走了。
“別喝了。”沈寺遠還沒走,他奪過她手裏的酒杯,“韓宇澤呢?”
安喬笑笑,“走了。”
酒會剛落幕,男人就瘋狂追出去的背影,在她的腦海裏經久不去。
他是多麼急不可耐啊。
結婚一年,她和韓宇澤每天除了怨懟,便什麼感情都沒有了,可她從不服輸,即使是吵架,也能用毫不在意的犀利冷嘲和他鬥個半斤八兩。
可唯獨今天他的一個背影,瞬間擊垮了她所有偽裝出來的堅強,和體麵。
“那個女人,是什麼人?”沈寺遠嗅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旁敲側擊地問,“她和韓宇澤,似乎是老相識。”
“是啊,老相識。”安喬興致闌珊地起身,在沈寺遠狐疑目光下,麵無表情地離開。
豈止是老相識。
她的名字,早已經深深刻在了韓宇澤的心髒上。
安喬不知道唐靜雅是如何死而複生,也不知道她消失的這一年都經曆了什麼,但卻隱隱有一種預感。
那女人是回來拿走原本屬於她的東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