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不好怎麼跟她說。”他是真的不好怎麼開口,從他們的夫妻關係一開始,他已經三年沒看到她了。
她應該比以前更成熟嫵媚一點。
“混賬,我管你有多少年沒有見她,現在立刻去向她道歉。你要是不去向她道歉,那就不要去當什麼經理了,給我滾到老家。”父親的斥責讓他的心頭一顫,那年大火把他的臉給燒傷了,不知為何,他就是不想去見那個陌生的所謂的妻子。
如果不是這幾年父親找最好的醫生,他的臉哪會能這般好,雖然還是有點痘痘,可是至少不會像當初看起來那麼可怕。
他靠窗而坐,呆怔的看著那椅子上的一張照片,顯然是剛剛那位先生不小心丟失了的。
他拾起照片,不經意的一瞥,怔忡的看著照片上清純的女人。
是她?
他還不確定是不是他的老婆,從自己的錢包裏拿出照片,驚訝的看著那照片。
車燈還在亮著,他不急不忙的鑽進車裏,在車上等著那個男人來找這照片。
“先生,能把我的照片還給我嗎?”潮風的眉毛挑了一挑,劍眉濃濃得像墨一樣,有一點剛毅的氣息,誠然淡然的給照片給他,順便說道:“你可知她是我的老婆。”
“老婆?”潮風望著懷裏睡熟的女人,再看看這個不是特別俊美的男人,隻是他的眉梢的溫潤讓他有點緊張,“對不起,我一直以為她還沒結婚,她的身體很不好,吹點風就容易感冒,你好好照顧她,我走了。”
他抱起她鑽進車裏,她的身子蜷縮得更緊,忽然她睜開眼震驚的看著他的臉,“你,你抱著我幹嘛?”
他隻是清淡的說了一句:“是你的舊情人讓我抱著你的。”
舊情人?
她有點不可置信的下了車,飛快的往潮風走的方向跑,他卻是倚在車身上,清清淡淡的的眼神飄著愁悶。
上天真是愛捉弄人,他竟然成了她的上司,這關係他並不喜歡,指不定她日後在工作中會有很多意見。
跑了一段路,她上氣不接下氣的扶著路邊的樹幹,“潮風,潮風。”忽然她意識到了她的所謂的老公可能還在那裏等她。
突然,她擔心他生氣了,擔心他即使對她沒感情也生氣了。
車子穩當的停在她的右手邊,她嚇了一跳,指著那礙眼的車燈,“索誠然,你想嚇死我啊,這大半夜的突然停在這裏。”
“你剛剛叫我什麼啊?”他站的位置距離她很近,瞅著她的媚眼問。
她真擔心自己被荷爾蒙氣息誘惑了,趕緊鑽到車裏,丟下一句話:“怎麼叫都無關緊要吧,那又何必這樣問呢。”
無關緊要,這是她第一次見這個陌生的老公的感慨。
於他來說她更是無關緊要的吧。
他倚靠在車座上眯著眼,代駕的司機很快就趕到,馨香咬著唇不去看他,總是擔心他會責備她,她可不想因此丟了自己的飯碗,就算他索誠然很有錢,她也不想用他的。
隻有一個小願望,就是希望他別讓她丟了飯碗,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她特別愛的工作。
“你在想什麼?”他睜開眼,把外套披在她的背上,帶著磁性的聲音飄過來,她撇過頭,“嗯?”
“我在想我們是不是該分開來睡?”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幽幽吐出這幾個字,可是對上他的視線,卻給他一種壓迫感,她的臉有點紅紅的,櫻唇微微抿著,好看的一雙清澈的眸子動了動,濃眉展開,瞅見他的嘴邊有潤滑的東西,她猜他今晚喝了一點酒。
有點怔忡,她趕緊收回視線,假裝自己什麼也沒注意到。
他的反應風輕雲淡般,清淡的攬著她的肩,似乎把她嚇到了,她趕緊坐遠一點。
他瞅著她嘟起的嘴唇,忽然覺得這小妻子可真有趣,第二次見他竟然提出想要分房睡。
不過她不介意他今天頭一次的演戲,假裝誰都會,她也會,可是不知為何,她就是沒勇氣附和他的演戲,比如攬著他的手臂。
車裏太過悶熱,加上她緊張得不得了,她的額頭已經有密密麻麻的汗珠了,被他一直攬著肩膀,她似乎不敢說話。
他抽出紙盒裏的紙巾,替她抹了抹額頭上那些密密的汗珠,她忽然抓住他的手臂,不太好意思的微笑:“呃,我自己來就好了。謝謝你了。”
“不用那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你說分房睡就分房睡,晚上自己要蓋好被子。”恍若輕浮的聲音驟然響起,她一怔,扭頭看向他那平靜的眼神,這才平下心來雙手交握。
她輕輕的點點頭,心頭上的石頭總算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