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經理,能放手嗎?我的手麻了。”他牽的是她的左手,也許他忘記了,誤牽她的左手了。
“你的手怎麼會麻了?”他執起她的左手,仔細的看著她的弱腕,她突然使勁拿開他的手,臉紅了起來。
“如你所想,我的左手確實有問題,索誠然,我不會怪你讓我離開酒家,你再怎麼看這隻手也愈合不了那個傷口。”他是不會知道那個傷口的存在。
她嬌小的身子靠在他的懷裏,懷裏的溫度一度讓她不舍得離開,這神秘的笑臉是否在告訴她自作多情呢。
她冷冷的移了步子,突然轉過頭來,他正皺眉,她的心也一沉,無聲的問他索誠然你會心疼我嗎?心疼那左手嗎?
一路上她都沒有敢走在他前麵,總感覺這條路太漫長了,她怕她一個人無法麵對突然的劫難。
星光漫在玫瑰園裏,零落的灑在木桌上的各式各樣的紙花。
索誠然詫異自己竟然走來走去走到了這裏,想起那日他在這裏見到的一個男人。
“為什麼老是走在我的後麵?”他端坐在一角裏,捏皺了紙杯,剛剛盧成霖的話似乎成功的激起了她的怒氣,她也冷漠的捏著紙杯,冷冷的環視了一下周圍的擺設,很迷人的紫色占據著絕大部分,卻很少見到玫瑰花。
“因為您是上司。”嘴角不禁彎起,對於他剛剛在酒店的反應,她隻能歸結於他的少得可憐的衝動,她跟服務生低聲說著,點了一瓶啤酒。她每次都在他麵前容易嗆到,太丟人了。
一杯下肚,辣得她不停的咳嗽。
其實她最討厭喝啤酒了。
“陳馨香,這酒你不能喝,乖。”他奪了她手中的酒,差點就忍不住要生氣了,“陳馨香,你告訴我,你一直是怎樣照顧自己的,為什麼你的手腕上會有一個疤痕?”
她咬緊牙齒,黑沉著臉,睫毛輕輕顫抖,杯中的水有點輕晃,差點就失控大喊,終歸平複自己的心潮,“就是這樣照顧自己的。”
他站起來,蹲在她的麵前,“愛哭鬼。”
她立刻站起來,渾身禁不住顫巍巍的,“我就是愛哭,你是不是。”她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悶著。這樣脆弱的一麵在他麵前,她會更不安。
“餓不餓?”他老是喜歡撫著她的發頂,秀發披在她的白皙如雪的頸部上,媚眼如絲,可愛的瞅著他,手指在不安的抓著杯子,指甲都因摳著杯子被扣斷了,能看得出來她在擔心他知道她的有些事。
她的肚子咕咕的叫著,他這麼一說,她還真餓了,她輕輕點點頭,忽然覺得他帶她離開那裏也好,畢竟有個人在那裏,她會很尷尬。
他仰頭一笑,微笑對於他來說完全是很習慣的事般,陽光從頭頂上的香樟樹葉子篩落下來顯得他周身更明媚如春。
他的雙眼皮特別好看,不過她最喜歡還是看他笑的時候,那笑容不似某個人,某人笑起來的時候看起來無害,實則是太過危險的訊號。
“陳馨香,你抬起頭來。”看她低著頭,就知道她的心情低落,她幾乎從未在他麵前流過淚,有時很倔強。
她沉靜輕歎,如果時間能在某一刻停留,某一刻會靜待花開,他們的路會不會長一點。
她從他的眼中看到她的樣子,忽然在這一刻,她笑了。
他斯文的用叉子叉起一塊肉吃得很是有味,而她確是凝著他的滿帶笑意的臉龐,直到牛排都完全冷了,她還未開吃。
她知道他今天因為忙而沒吃早餐,顯然現在他禁不住牛排的誘惑了。
他的眉宇一動,好聽的清脆聲音響起,她趕緊低頭用刀輕輕切開一塊肉,溫柔的咀嚼著。
“我要兩份意大利麵。”這裏的傳統意大利麵還算不錯,他之前和母親來這裏吃過。
她抬眉,卻見陸子奇已經站在索誠然的後麵,那雙桃花眼盯視著她,帶著一絲絲戾氣,他撰起拳頭。
她猛然一驚,卻見陸子奇突然笑了,修身如玉,氣質帶著狠厲的霸氣,那是曾經最熟悉的氣息。她拽起小拳頭,也狠狠瞪著他,眼中有一點淚,可是基於他是她的上司,她還是立刻淺笑淡然。
“服務員,幫我來這瓶紅酒。”用它來配傳統意大利麵很適合,她記得很清楚,因為她知道索誠然特別愛吃意大利麵,曾聽他說過他在意大利的生活,真是讓她豔羨。
索誠然和陸子奇都愣了一下。
“陸總,您來這裏陪我們喝一杯嗎?”她起身,表麵上笑,是因為索誠然的明媚如光的雙眼給了她一絲溫暖,而實則冷然,是因為陸子奇那陰沉的笑讓她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索誠然顯然一怔,可是他的氣質渾然天成,心裏的一絲不快很快就被臉上的笑意抹去。
“陸總。”他請他坐在一邊。
馨香暗暗咬唇,陸子奇笑的那樣肆意,那樣赤裸裸的勾著她得眼神,仿佛在她身上留下的熾熱氣息,她再也受不了,起身抱歉的開口:“抱歉,我上個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