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曦的臉色越來越鐵青,隻是在抬頭看著潮風的那一霎那,她的麵色才隨著他的話而漸漸柔和。
“陸曦,剛剛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說話啊,到底怎麼了?”他抬起手指撫上她的臉頰,她清清淡淡的拿開他的指尖,落寞的眼神幽冷。
“沒有人欺負我,我很好,隻是想家了。”她是斷然不會相信一個女人說的話,可是她的心裏就是不舒服。
“陸曦,你有必要這樣騙我嗎?剛剛那個女人是誰?”看樣子他是要追根問底了,他才肯罷休。
“她是我的堂妹,怎麼你有興趣?”她苦澀的揚起嘴角,她說什麼他都不會再相信了,而她也不再相信他了,能維持著這樣不算很曖昧的距離,也不是她所料到的。
鋼琴邊上的馨香看著那兩個人像是爭吵的樣子,她站起來正準備去看看他們兩人怎麼一回事,卻看見陸曦又哭了。
她的手指撰緊鋼琴的邊緣,決定還是不要去理,去了也是多餘的。
她頂真的投入到彈奏鋼琴的那一種愉悅中,手指靈活的劃動在黑白鍵上,流暢曼妙的鋼琴曲惹來幾個男人的目光,她不太好意思的勾著唇邊淡笑,繼續彈奏柔和的音符。
潮風看了馨香一眼,就淡淡的安慰陸曦,“我們別在這裏吵,回去你那裏,你再好好跟我說說怎麼一回事。”
陸曦委屈的點點頭。
馨香無奈的看著他們走出咖啡廳,就收到索誠然的信息。
大雨落在大理石地麵,濺起許多的水花,一輛黑色奔馳停在路邊,司機撐著黑色的傘,傘下的男人有著堅毅的唇線,筆挺流暢的身形盡顯尊貴,不知杵立了多久,他依然精神颯爽。
樓上的馨香急急忙忙的沐浴後洗了棉裙,就匆匆穿上黑色低跟鞋走到樓下。
“剛開始我還不知道你會在樓下等我,不好意思啊。這外頭冷,我給你帶了厚一點的衣服。”她把外套給他,攏緊了一下大衣,他一如往常攬緊她的肩。
“阿香,我今天給你買了件羽絨服,天藍色的,你應該會很喜歡,等倒回來後給你看。”他淺淺的笑意如暖暖的陽光包圍著她的心。
即便他是涼薄的男人,可是笑意卻溫暖如春。
麵對他的溫柔,她說了謝字而已,反而不好說些什麼。
司機把傘給馨香,馨香明白了他的用意,即刻撐著傘,司機鑽進車裏,她陪著索誠然去那條鋪滿鵝卵石的小路走走,趁著大雨剛剛停了。
“你也不怕等下下場大雨,把我們倆的衣服都弄濕了。”他抿著完美的唇線,性感如斯,右手隨意插在褲袋上,少了在酒店裏工作時的偶爾的肅然和嚴酷,眉角盡是溫柔風情。
“有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她今晚有點醉意似的,說出了平日裏從來不會說的甜言蜜語,甚至仿佛和他親近的程度也多了那麼一點。
兩眼眶緋紅的她疲憊的努力睜了睜大眼,太黯淡的光線,她總算看清他的麵容,看著他溫潤體貼的攏了攏她的秀發,秀發烏黑柔順,他的鼻子貼近她的發頂,微微俯下頭,輕輕的聞了聞她的發絲的清香。
鼻尖在她的發絲和頸部間來來回回的嗅了嗅,“你身上有很濃的蘭花香,你今天去了那邊看蘭花,都做了些什麼。”兩人走到涼亭下,亭子裏很靜謐,花落了一地。
“我沒做什麼啊。”她的言語清淡,倒是他所料到的,他的食指和中指摩挲著她的香肩,她有點緊張得不自在。
或許是因為酒意上來的緣故。
雨聲滴答滴答的隨著屋簷落到大理石上,她靜靜的撐著下顎,看著他頭一次穿粉色的襯衣的照片,忽然抿唇笑了。
“沒做什麼?我不相信,你一定是翻了泥,不然你身上怎麼會有泥土的味道。”他的唇輕擱在她的耳邊,笑意並不濃,卻反而顯得更溫和。
氣息靠得太近,她的耳根都紅了,有點抗拒這樣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