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苑苑繼續在c城裏麵閑逛,偶爾來我家留宿兩天,聽她講她好像在為論文收集素材。而我則在準備方子言生日聚會的禮物。方子言好像置氣似得後麵幾天都沒怎麼理睬我,我也就作罷,他生日當天早晨他打來了一個電話
“起床沒有”
“嗯,今天周末,生日快樂”
“我以為你忘記了”
“我還準備了禮物”
“那晚上我來接你”
“好呀”方子言有時就像個小孩子,你給他糖哄著他反而不接招,等他氣消了也就好了。
今年方子言二十九歲,則我已經二十五歲了。
晚上六點整他就準時打電話說他到了,我踩著十二厘米酒杯跟的黛藍色高跟鞋噔噔走下樓梯在門口,卻不見他的車子,那可是零下三四度的c城,我隻穿了一件抹胸的白色歐根紗連衣裙,在風中凍成狗,噴嚏一個連一個。
“嘿”方子言從一輛大眾車裏走下來,那是一輛還沒上牌照的新車,向我招手。複古的油頭、白色襯衫、灰色短上衣西服套裝、棕色大衣再加上紫灰格紋圍巾活脫脫一個上世紀九十年代留學歸來的貴族少爺。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今天咋不係領帶呢”“我又不傻,自從你上大學之後哪一年不是送的領帶”原來我這麼粗心,我不好意思的把包裝拆開,把領帶給他係上,他理了理圍巾,把大衣披在我身上,“我不要,上車就有暖氣了,這條深藍色的領帶和你今天的衣服真配”
我繞到他那輛白色大眾車前仔細看了看,“邁騰啊,藝術家終於體驗民眾生活了啊”
“這是輝騰”他拉開車門讓我快進去,我訕訕的笑笑,我不服氣地踢了一腳他車輪子“嘖嘖嘖,藝術家化身為資本家之後的生活就是不同”
“快進車裏,你是作死啊穿這麼少”
“沒有啊,你今天好帥”
“今天也很漂亮”
在車上我無聊的刷著微博,嶽竣灃通過微博關注我為好友向我打招呼,於是我也關注了他。“吃飯了嗎”“還沒”“那一定要按時吃”“現在在路上”“我猜你今晚上會在食館吃飯吧”
我抬起頭“子言,今天是在食館吃飯嗎”
“是,怎麼了”
“沒什麼”今天真的很重要吧。
我回複道嶽峻灃:“是啊“
”看來等下我們會見麵的”他發來一個笑臉。我不在回複,望向車窗外,這麼一句古老的城市擁有最現代化的綜合交通、重要的煤炭產地和電力基地、還有一條河生生不息的哺育著這裏的人民。而這裏將會是我的家嗎?我將如何在這裏立足下去?而我的愛人又在哪裏。
不一會兒就到了,門童替我拉開車門,我正躊躇十二厘米的高跟如何下車時,方子言熄火後把鑰匙給泊車員,快步走到這邊的車門前,彎腰做邀請的動作,他這副模樣真是適合做門童,我忍著笑把手搭上走進了大廳。
“你真好”
“原來你才知道啊”他輕聲在我耳邊說道
“苑苑他在那邊我去找她你去忙吧”方子言側頭“那我忙完了再來找你”我點點頭,向苑苑揮手,她身邊站著嶽竣灃,嶽竣灃身邊站著一個看上去涉世不深的小姑娘,我想那定是他的小表妹吧。苑苑卻有點尷尬的笑,之前在路上我就覺得心裏有什麼不安,現如今不自覺的我的心開始慌亂起來,像一顆懸浮在水上的大石頭,風一吹、搖搖晃晃。使得我每一步都如履薄冰。苑苑遞給我一杯橙汁,我朝她身邊的嶽竣灃打招呼“果真又見麵了”
他禮貌微笑並向我介紹“這是我的表妹嶽芷蘅”
“這麼清秀還在讀書吧”
“今年大四了”我打量了一眼嶽芷蘅,細長的眉毛水汪汪的大眼,鎖骨上放十多枚硬幣都行。著實是個美人胚子。最重要的是她有海藻一般的長發,我也曾經有過。她在一旁默不作聲。
“你好,我是景井”,她猛抬起頭,眼眶裏好似要擠出淚水一般,我低頭小聲詢問苑苑“她怎麼了”,苑苑皺著眉望著她,“沒事沒事”,就在她幾乎要哭出來之際,苑苑繞到她身邊“這不是在家,別搞得這麼難看”苑苑作為他們家裏最高學曆者威懾力還是有兩下的,小姑娘神色就漸漸恢複過來了。我轉頭問嶽竣灃“你妹妹還好吧”
他給我一個莫名的笑,使得我摸不著頭腦“我爸爸叫我,我到那邊去下”
“行”
我在桌上抽了幾張紙給苑苑“芷衡,你在哪讀書呢”
“她在b城讀書”
“我也在b城讀書過,那裏有家火鍋店可地道了在長安路那裏,我和你姐讀大學就喜歡去吃”
“她比較——”
“人家又不是啞巴,用的著你替人答嗎”我嘖嘖了一聲。
“景妹我們到那邊去見見老同學”,說著拿過我的酒杯把它放在桌子上夾著我就往邊上走,我心想我在才c城哪裏有老同學,到了牆角她頓住把我散落下來的碎發捋在耳後。“現在我長話短說,你知道嗎,今天蒲田有可能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