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我從寵物醫院回來看見蒲田在朋友圈發了條動態是關於獲得獎狀的喜悅的,順便還艾特了一個人,蒲田是很少在朋友圈發動態的我點進去看,才明白那是他們一同去美國的同學Smart,像是有一種莫大的牽引力使得我向下滑動他的頁麵。大多都是他和他女朋友的日常生活照片,但是蒲田從不發我和他的合照。我看到那天他們開part的大合照,大多是在美國留學的中國學生,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麵我一眼就找到了蒲田他,他穿著寬大黑色的衛衣,係了一條墨綠色的格子圍巾望著鏡頭做了個鬼臉,蒲田是斷然不會買這麼俗氣的圍巾的,窗外的暮色把他們包裹,從陽台的反光鏡看去是個女孩子用微單替他們拍攝,我猜那應該是蒲田的a6000吧,他唯獨鍾愛它。它有清晰的快門手感,清脆的快門聲,超輕的重量,使得蒲田總是對他讚不絕口。他十八歲生日他媽媽送過一台萊卡單機,利索的影像邊緣,清晰的線條以及高飽和度並沒有捕獲他的芳心,他把他束之高閣的原因就是太奢侈。輕便順手的a6000買了又買,還有那一櫃子的尼康鏡頭才是他生活必備。他說他拍照隻是拍情並不是拍景,把奢侈的東西用了一次就很難放下了,幹脆不用的好。
而相機這種東西最令人震驚的不是它價值而是它定留的圖畫。
再往後翻,是背對著門Smart和他女朋友的在廚房的合照,Smart側著臉親吻她,一些氣球裝點著他們背後的這個房子。人們每個人臉上都是愉悅的表情。照相機真的是神器的東西,總能使得一些東西定格。在smart的衣領邊我朦朧的看著一個女人背站在陽台上。放大圖片,那個女人倚靠著什麼,一個手臂擁她入懷手裏拿著那條綠色的圍巾。那是蒲田。我一點都不意外,但還是五雷轟頂。整個晚上我都沉默著,一語不發。最後晚上蒲田打電話來詢問哈哈的情況,我說哈哈病死了。他隻顯得有些惋惜,也並未說什麼,我沉默了。他問:“媳婦你怎麼了”。他相繼也沉默了,電話那頭傳來他室友問的一句“who”。他說景井。
他大可對室友說是我媳婦,為什麼他此刻不說呢,而是把我的名字說出來了。因為他同樣把這個稱呼給過其他女生吧,這樣的行為隻是怕室友在旁邊說漏嘴。
“你還愛我嗎。”他說“愛”。就這樣我們掛了電話
哈哈並不是病死的,是我選擇它安樂死的。
他從來就知道說哪些話能打動我的心能擊潰我。而我也知道哪些話能給他最強烈的回擊。
“我從小我都懂你,你的心比誰都大,在這個世界裏你最放不下的是你高傲的自尊,你享受全盤握在手中的感覺。你還記得林嘉琪嗎,她打斷了你這麼多年來的生活節奏,你那一蹶不振的模樣讓人現如今都膽顫,後來你告訴我這種情況隻能出現一次,我必定知道,我是你道路上必棄的一顆棋子,不是嗎。我決定離開時最害怕你會撒氣在方子言身上。你知道嗎你和方子言是多好的朋友,方子言視你為至親。”
“難道我和你不是一樣的人嗎?最後都還不是為自己而活,你就敢說你沒有傷害過子言。”
我們就是這樣兩個相互了解相互親近的人,知道對方的喜好,知道對方的閃光點,更加知道對方的軟肋在哪裏,知道怎樣就輕鬆的讓人丟盔棄甲。而就是曾經這麼深愛擁吻的人現如今用最惡毒的語言相向。
“嶽小姐,嶽少爺”
之前嶽芷蘅就想跟著蒲田出來,誰知嶽竣灃一直拖著她聽完最後老爺子上台的致辭。她惡狠狠的望了一眼衝她打招呼的我,抓住蒲田的手臂連聲詢問“你沒事吧”,
蒲田搖頭,甩開她的手徑直從我身邊走過,嶽芷蘅連忙小跑著上前追。我鼻子又一酸。
“我送你回去吧”嶽竣灃問我
“不用了,等下方子言送我”
“那進去吧,外麵這麼冷”嶽竣灃把我扶著又回到了酒店,恰好方子言拿著外套準備出門來尋我。
“謝謝嶽少爺了”
“不用”說著他遲疑了半秒,。方子言為我披上外套,握住我的手搓了搓,“很冷吧”
我咧開嘴笑“我可是超人”
“就你嘴貧”他輕輕用食指刮了下我鼻子。
好像又意識到什麼,轉頭對嶽竣灃說“讓嶽少爺看笑話了”
嶽竣灃眼裏閃過一絲狡黠“怎麼可能,我羨慕還來不及,我真希望自己也能有這樣漂亮的女朋友”
“嶽少爺這麼年輕有為怎麼會愁沒有女朋友,我現在送景妹回家,怠慢了”
“您請”
嶽竣灃遠遠地望著他們離去,心裏產生了莫名的情緒,握緊了雙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