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歸還(1 / 1)

“那次你來我家大鬧後的第二天我就買票站了五個小時才到達B市。那家酒店地處鬧市,他們不同意給我看監控。我就用你那晚撒潑那招撒潑打滾逼的他們酒店經理給我看了監控”

“為什麼你現在才說出來”

“這不是我該做的事情”

“你好狠”

“蒲田最狠,還記得我給你講的那個故事嗎,最後那個男生被輟學了,他從小順風順水坦蕩無憂隻是沒受過這樣的打擊,你以為他家人會放過你,等他拆穿你甭說二十萬,二十塊你都拿不到”

最後她拿走那張卡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

那時我心裏是有百般的難過的,她才二十出頭,如花的年紀。一時被愛迷了眼走錯路。她肚子裏麵的那個孩子活下來她此後的一生該如何度過,她還這麼年輕帶著個小孩,小孩該如何長大,如何在破碎不堪的原生家庭裏麵不會重蹈她的母親的覆轍。如若那個孩子生不下了,那我豈不間接殺害了一條小生命,它一定會像她媽媽一樣有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蕩著秋千,臉上洋溢著幸福。那孩子估計現在已經成型了,如果我早點製止這樣的事情,把她揭發到他媽媽那裏。是不是蒲田生活就能早日步入正軌,那個女孩也不用受這樣的罪。

那種感覺生生的抽打著我的心,我終於忍不住了,淚水如困獸而跑出來,低聲啜泣起來。而這樣做的我才十七歲,今年我才十七歲。

一隻冰涼的手搭在我的肩上,一塊手絹塞在我的手中,這個年代很少還有人用這種講究的江南手工雙層手絹,一麵繡著一隻燕子一麵是素白的。一個留著短發的女人安慰著我。她在我耳邊低喃:“世界上沒有過不去的坎,你會尋得一個良人,餘生很長”

此時好像有著依靠了一般,我哭得更為放肆了。壓抑了這麼久,她把我護在了懷裏。

“你知道嗎我愛上了一個男孩子,愛了好久好久,為了他我做了所有我能做的事情了,他也分手了,我就要得到他了,但是我並沒有得到他分手後的快樂”

“哦是嗎,那你一定很努力”

“為什麼我現在會這麼難過呢”

“這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林嘉琪也是是個聰明人。讓我沒想到的是當天下午蒲田媽媽給我打電話說那個女孩回家後上樓梯不小心摔倒了,流產了。我聽的出來本該是一件傷心的事情,蒲田媽媽的語氣裏麵明顯鬆了一口氣。過了幾天,我托管家帶個果籃去看她,誰知管家說她正準備出院回老家果籃被退了回來,她還給我帶給我一封信。普通的白色信封,看完後我把它放入了碎紙機。這個世界本來就存在著不公平。我想起了莫泊桑的一句話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得那麼好,但也不會像你想象得那麼糟。我覺得人的脆弱和堅強都超乎自己的想象。有時,我可能脆弱得一句話就淚流滿麵,有時,也發現自己咬著牙走了很長的路。

我對她心底產生了一種別樣的情緒,那絕對不是可憐。因為我自己本身就是這世間可憐人中的一個。

大學開學那天爸爸高高興興的陪我去B城報名,媽媽替我鋪好床褥,我們三個人靜靜的在經融係的樓層裏熟悉地形。

有時候縱使你讓父母失望多次仍是他的心頭肉

清晨睜眼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翻出了那塊手絹,被我好好存放在櫃子裏麵。我特地找了一個袖口盒子裝著。打開蓋子的一刹那仿佛咖啡店的味道又彌散出來。被時光存放的不僅僅是那塊手絹,還有一張寫有他她電話的紙。她送我回家時遞給我,隨手寫下的電話號碼讓我有事打給她。

陳燕。她是那家咖啡館的女主人,那種帶著優雅氣質的女人。

是時候把手絹還給她了。

“你好”

“你好”

“我是”還未等我說出口,她就在電話那頭含著笑意問“昨天那壺茶是我還未上出售的茶,挺香的吧”

我聽不清她說的什麼:“姐姐,好久不見”

“聽你這一生姐姐,我覺得心裏好舒暢”

“姐姐我們見一麵吧”我懷著期待的心情

“那還是在我的咖啡館吧,我一直都在等你來”

一直都在等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