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周圍有人在邊上說道:“是誰陷害得這麼慘喲要遭報應的”“你看蒲田那個樣子,不把那個人揪出來那還得了”
我望去,蒲田跪在靈堂中央,蒲田媽媽泣不成聲。蒲田媽媽身後好像有個女人的目光總是在我們這邊偷瞄,覺得麵熟。“聽說蒲田找了一個很厲害的律師呢”“我也聽說了”“就盼著這場官司能打勝”
好像是陳姐,我眺望正尋思喊聲“姐姐”喚她來做,可是她不知道跑哪去躲清閑了。
我媽媽實在不忍心去扶蒲媽媽起來,我哽咽著扯方子言衣袖:“快快坐下來,別別別讓人搶了”
方子言忍住笑,臉扭的不成樣子,“熱屁股”
孫苑苑白了他一眼,罵了一句“你腦子裏勾的是芡啊”不識好人心。我把包放在凳子上讓他坐我包上,“坐”
他挪開我的包:“東西要好好愛惜”直接坐到了椅子上。苑苑在我耳邊小聲嘖嘖嘖說道“連你的包他都這麼愛惜”
“景妹,你看,蒲田邊上那個男人就是他請的律師,他打了隻用了一年的時間就通過了司法考試,他打官司沒有不勝的。他的律師事務所還在紐交所上市了”方子言對我說,我抬眸淡淡看了一眼,隻瞥著個側臉,這麼強大的氣場可見方子言所說的不假,我轉過臉認真的望著方子言,把希望有所寄托:“真的嗎,那這次蒲田能贏嗎,你不要騙我”
“當然了,他早些年攻讀的可是B大最難的法律係,年年獎學金拿的得心應手,之後又毫不費的去美國休了個金融係碩士,在c市可是響當當的,你不信問孫苑苑”
苑苑望著他出了神,好像在想什麼,我在她眼前晃了晃手,詢問:“是嗎”
“啊,嗯,嗯,是”她低下了頭。
蒲田自始至終不說話,那樣子像極了當年林嘉琪那會兒的模樣,也隻是像,畢竟他說過那樣的事情隻能有一次,再也沒有什麼能擊垮他了,他向來是一個說道坐到的人。直到後事處理完後,我陪蒲田回老宅收拾東西,我開車,蒲田枕著手把手靠在車窗上。由內到外散發著一種寒冷。
蒲田,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逃離這深淵,移走你身上的重負。
他坐在床邊一邊整理蒲爺爺的遺物一邊流淚,我慢慢靠近,伸手摸他的頭,抱住他。悲傷的情緒帶動著我也哭了起來,為什麼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不在,為什麼現如今我卻什麼也不能做,就算做什麼也不能幫上你。我幾乎央求道:“蒲田你別憋著,你哭出聲來”
蒲田,蒲田,對不起對不起,這次我不知道該如何來救你,我救不了你。
他用手蹭掉眼淚,眼裏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陌生,也不伸手來抱我。我害怕了,我的直覺告訴我留不住他了,是不是在他最難挨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是不是在痛苦的時候有了另一個溫暖的懷抱。不會的,這隻是我的猜測。他身上並沒有其他人的香水味。不會的。
我和苑苑匆匆回了C城跟著導師寫論文,方子言還陪著他。
這件事情好像是虎頭蛇尾,聽爸爸說蒲田找的那個律師真的挺厲害的。他對於醫療用品的案件采用迂回戰術的方法處理的同時,惡狠狠的把那個高官告上了法庭,最後他因貪汙受賄而被雙規,同時對指使他人陷害蒲爸爸的事情供認不諱。蒲田連高官的妻子也沒放過,她因貪汙受賄而處以監禁。蒲田他們設計了一場強奸的戲碼,陷害了高官唯一的獨子,最後他被判處監禁。
這一仗蒲田打的不光彩,但確實漂亮。
蒲田爸爸被放了出來,蒲田也回到了C城,我懸著的心好像也就落下了。
我請了半天假去機場接蒲田,他也逐漸走出了陰霾,雖說爽朗的對我笑,但是他的眼裏顯滿了疲憊。我挽住他的手,總是有種咄咄不安的心情。回到他的公寓,他說他很累了想要早些睡。他和我之間好像隔著什麼,是誰築起這道牆呢?是我?是什麼時候築起的呢?我也急著回學校上課也未多說什麼。
“媳婦”正要出門的我聽見他叫我,我急忙跑到寢室。“嗯?”
“你要去學校了嗎”他躺在床上半眯著眼。
“我們老師有辯題交給我”我俯身壓好他的被子
“那你熬碗粥吧,我好想吃你煮的粥”他蹬腿衝我笑。
我點頭。
“我有兩件衣服是濕的,走的匆忙。你幫我收拾下行李”
“那你睡一覺”
我飛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蒲田那巨大的行李箱抬到茶幾上,“哐當”一聲,天哪,他這裏麵都裝了些什麼。全是衣服。我摸了摸是幹的啊,我把他的衣服和褲子分類整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