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欄杆上,聽著河水聲音拍打石塊的聲音,我看不見它究竟是怎樣向東流不複返,也許是我出現了幻聽把,畢竟身後的街景太喧囂。
“好了,咱們進去吧。”他攬過我的肩就往裏麵大搖大擺的走,進店門的時候,排隊等候的人嘀咕“這兩人怎麼進去了”“誒,誒”更甚有人喊“服務員,那兩人是怎麼回事呢”。我捏緊嶽峻灃的衣服,他捂住我的鼻子,示意我不要怕,扭頭喊回去:“老子預約了的!”服務員本想低調的領著進去,現在可好隻得在身後賠著笑臉,“對對對,這兩位預約了的。”
我們點了一些菜,嶽峻灃在油碟碟碗裏麵幫我放佐料,這樣蘸著吃更有味。鹽巴、醋、蔥。他拿起了蒜泥碗又放下了。我用筷子攪拌油碟碗,“你怎麼知道我不知蒜呢”
“第一次苑苑介紹我們認識,我看你筷子都沒伸到蒜泥魚裏麵去,甫魚魚肉滑嫩,是食館的招牌菜”我想了想,好像之後每次在食館吃飯,或者是中午的午飯都沒有放蒜誒。
“你不去做私家偵探可惜了”我假裝埋怨道,用紙巾擦拭到他拇指上的油漬。等鍋燒開後大火煮了不到兩分鍾,一個瘦高瘦高帶著眼鏡穿著工作服的男人,一本正經的左手掂著勺,右手拿著九宮格緩緩走進來。我心裏還在好奇,他帶著眼鏡這麼大的霧氣怎麼看的見,誰知他熟門熟路的把表麵的泡沫撈走,更是不停的把目光往我身上掃。我也不示弱狠狠望回去,他立刻收了勺,隨意把九宮格放進去。嶽峻灃坐不住了,“景井,這是我朋友,陳煉。”陳煉反應過來,馬上嘿嘿的笑,放下勺,把雙手使勁的在圍裙上蹭幹淨,伸出手。“今天總算見著真人了。”
“你好,原來我一直是假人呢?”沒想到嶽峻灃還有這樣搞笑的朋友。
他立即揮手“不是不是,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我白了嶽峻灃一眼,“他肯定說了我不少壞話。”
嶽峻灃反駁道:“才沒有。”
“他誇你美若天仙。”
“我才不信呐”
嶽峻灃不等陳煉搭話:“嘿,你還不信。”
我笑了起來。這種吵鬧的場景,我想起了一句話話,遇見一人,重新開始生活。“你吃飯沒有,一起吃吧?”我邀陳煉一起來吃。
嶽峻灃急了,使勁給陳煉遞眼色:“他還有事情,我們不留他吃飯了。”不是我,不是你,是我們。
我偷著笑,看陳煉是什麼反應。
陳煉壓根不看他,笑著坐下來,一拍桌子:“這頓飯算我的了,我請小娘子吃飯。”
“我給你老婆說你請女孩子吃飯。”嶽峻灃咬牙切齒,那聲音仿佛從牙縫發出來。
陳煉冷著臉朝他哼一聲:“嗬,我給我老婆打了報備的,”他轉頭望向我“再說這不是請外人吃飯呀,是小娘子呀,是不是?”
什麼時候我又變成小娘子了,我咬著筷子忙不迭是點頭表示讚同。
他親切的拉起我的手,我急忙抽出去,偷偷看向嶽峻灃的表情,那表情就像我吃了蒜一樣,覺得好笑起來。嶽峻灃把筷子一擲,木質的筷子和瓷器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發出警告:“姓陳的,玩笑歸玩笑,你別過分了哈!”
陳煉眼珠一轉輕拍嶽峻灃的肩膀,嶽峻灃有輕微的潔癖連忙躲開:“好了好了,小娘子我給你說哦,他不讓我來,他說我來了就讓我老婆收拾我,我還偏不信這個邪,一直想目睹小娘子的真容,難怪我們嶽大少。”
他話說一半就被嶽峻灃打斷了,“我是怕你把景井嚇著了,別小娘子,小娘子的,喊得好像和你多熟一樣。”
結果這兩人的火鍋變成了三人,交談中我才知道這家店是他開的,他們是中學認識的,高中畢業後他去了軍校讀書,本來還會去通信學院讀一年了,被分配到海陸空各個軍隊為國家所用。用他的話說,當兵留的汗是當時填誌願時腦子進的水。後來他就不去讀了,因為他老婆喜歡吃火鍋,自己對火鍋也感興趣,所以他就自己鑽研配料各個地方學習,然後回來開了集百家之長的火鍋店,沒想到越來越紅火。發家致富了。
聽來也是富有傳奇的人生。我們在火鍋店門口分手了。嶽峻灃喝了一點酒,他說去壓馬路吧。
於是我們倆帶著一身的火鍋味開始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