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他腦海中、筆尖下的我是這樣的美好單純。看的出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年林嘉琪淡出我們生活的時候,她說她覺得我的生活應該是牽著自己小男朋友的手穿過大大小小的街道,和父母撒著嬌吧,又或者心血來潮世界各地瀏覽山川湖泊。她用惡毒的語言形容她自己是顆毒瘤,我那時就挺想說誰的一生又會是幹淨而純潔的呢。誰不是表麵風光實際心酸呢。
那時的我真的是純潔的如同梔子花。
他說:“我在閉關這麼久,就是為了這幅畫。”
“你真是個藝術家。”
他低頭笑:“我之後想辦個個人作品展。”
“你要用這張畫嗎?”
“這次展的名字就是景井。”
他心思縝密的如同精確的雷達,我搖晃紅酒杯:“籌備了很久了嗎”
他點頭。就像他今天說我們在一起是一樣的。他知道就算我和蒲田分手後的第一時間,他說我們在一我會同意的;他知道蒲田剛出國的那段時間,他說我們在一起我會同意的;他知道俄羅斯那夜進蒲田房間那晚前幾分鍾,如果他說我們在一起我會同意的,他知道我初中畢業那年,他說我們在一起我也會同意的。
一頓飯吃的刹那間覺得未來無限好當天晚上方子言送我回家後,苑苑就打來電話興高采烈地祝我生日快樂,我還以為她忘記了,她說她真的是忘記了,不過她見著她的朋友圈有人拍攝了一組“Jean,生日快樂”的主題外牆照,她就反應過來,不用猜她就知道是方子言回來了。她說她真的很羨慕我,方子言這麼浪漫,生日快樂都這樣豪氣的,那以後還指不定多厲害。
“我們在一起了。”我慎重的告訴她,
沒想到她一聲尖叫“啊!”我沒有聽出半點高興。
“其實早就應該在一起了。”
她現在是什麼表情呢,靜默了片刻,她歎了口氣,問出口:“那嶽峻灃怎麼辦?”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我曾以為在黑暗之中他就是那點帶來希望的光亮,但是現在方子言回來了,這麼多年了,我舍不得放棄,我不能在讓多年時光流逝。他是我的太陽。
她補充道:“你知道嶽峻灃可不拿你當普通朋友。”
嗯,我知道。一開始我就知道。“我會處理好的。”
“你要小心嶽峻灃。”
我不明白她的話,隻是我錯了,不應該在爸爸去世的時候如此依靠他,後來又無法脫離。可是,那時候站在我身邊的人隻有他。
我放下微微發燙的手機,抬頭仰望星空。我獨自去過一次美得不像樣的納木錯,舉目四望,水天一色。湖水倒映著懸掛天邊的銀河,星星閃爍的美輪美奐,但是我終究叫不出它們的名字。我見著一輛白色的瑪莎拉帝絕塵而去,能出現在這種偏遠小區的好車不多,應該是嶽峻灃的車。我終究沒有勇氣去追究那輛車的車牌。這一生我虧欠了太多人,有我的父親,有我的母親,有我的朋友,有我的子言,有我自己,還有很多我無形中傷害了的人。
電話鈴聲在喋喋不消的鬧著,我走進房間:“喂。”
“生日快樂。”嶽峻灃的聲音聽不出一丁點的端倪。
“謝謝。”
“你今天晚上有出去嗎?”
“沒有。”我決定向他隱瞞“這麼晚了早點休息吧”
我不知道他是在等我說再見,還是在等我的解釋,他語氣淡淡的好像沒有等到他想要的回答:“那再見。”
“嶽峻灃。”我叫住他。
“嗯”他聲音由模糊變為清晰。
“對不起。”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