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同樣也濕透了我的衣裳,苑苑趕緊走上前,陪在我身後。我和王佳莉四目相對,我整理好呼吸,說出了那句聖母瑪利亞似得話語“人都是自私的,你自己不疼愛自己,你還有什麼盼頭。”
也許她被有所觸動,這次他沒有拒絕,撐著那把黑傘走進了雨中,消失在了雨中。相比大雨中兩人互相慰藉避雨的人,我更欣賞獨自在雨中奔跑的靈魂。
後來她找到了苑苑,把傘還給了苑苑,我卻沒能在跟她見一麵。我其實挺想用一種過來人的身份和她喝一杯咖啡讓她少走一點彎路。可惜後來沒有這個機會,倘若有這個機會我也不能拯救什麼。
“哦,你怎麼知道的。”我忍不住好奇,這麼堅強的女孩子哪個男孩子能收的了她。
“Smart給我家送了請帖的,我媽讓我去,就是以前和蒲田一起出國的那個男孩子,他也是c城的”
這個世界真是兜兜轉轉,無論路途多長久都會繞到一起。我是恨他的,恨他看似哥們的義氣狠狠的捅了我心髒一刀。
“是他啊,他們在一起了很久了嗎”我記得那年他還和另一個女生在異國相互擁吻,如此信誓旦旦的讓我誤以為那就是愛情的美好。
她用輕蔑的語氣說出了他對smart這個人的不喜歡“沒有,他一直是很花心,換女朋友比衣服還換得快”但是又表達出了對他們這段婚姻的好感:“smart在金色的請柬上印了一句話,他說風雨裏漂泊的我直至遇見你,才成為一個新的自己。”
“王佳莉是那樣固執而又倔強的人啊”我感歎道。
她輕歎一口氣:“其實婚姻是一種生活被另一種生活吸引,那天我們一起去吧,我們去看看當年那個固執的小姑娘如今長成了什麼模樣。”
雨中奔跑的少女就這樣深深打動了我的心,觸及了我的靈魂:“好呀,那我得選套喜慶點的衣服。”
“上次我從日本帶了一件大紅色的露肩連衣裙,我穿那件怎麼樣”
“請問孫小姐是您去結婚嗎”
她反應了半拍,笑出聲來:“好辣好辣,我就低調點算了。”
我問:“那我穿什麼。”
“你不穿最好看。”
“滾蛋!”我怒氣衝衝的掛了電話,她一到這樣嚴肅的時刻就沒個正形。我坐起身走到梳妝台前,以往的彩妝產品一件一件的被昂貴的護膚產品代替,被年輕時尚的女孩喊姐姐,不經感歎歲月無情。
都說女人最先開始老的地方就是脖子,我取下脖子上的那枚精致的寶曼蘭朵,換上了簡單的鉑金項鏈。
方子言給我說他要去希爾頓參加一個同學的婚禮,我就提到了王佳莉的這件事情。沒想到我們將會去參加同一場婚禮,婚禮前一天,方子言約我到時代廣場去逛街,結果他帶我去了環球金融中心的奢侈店,其實苑苑通知我的那天我就把長滿灰塵的pontneuf拿出來撣了撣,千方百計在網上海淘了一件PINKO打折的連衣裙來搭配。
他其實早就挑好了一套香奈兒的藍色抹胸小禮服,當我第一眼見著那條裙子的時候,真的很美。
我提著紙袋坐在床邊,迷茫的望著衣架上熨燙完成的海淘連衣裙,跟紙袋裏麵的衣服比起來,真的是相差甚遠。很遠。距離很遠。
我昏昏沉沉的睡著了在苑苑那輛捷豹裏麵,在希爾頓門口的那個紅綠燈前她故意踩了一個急刹車,我像是被猛烈的推搡了一下,從睡夢中驚醒:“你瘋了。”
“景小姐到了”,她轉頭送我一個迷之微笑。
我嫌棄的白了她一眼:“你可以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