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決定和方子言在一起,那麼一定要好好的,他那麼愛你。”
我對你充滿愛意,可是我對自己已無能為力。
“好”
*
那晚在方子言的生日聚會為了避免和蒲田再見麵,我用那樣卑微的語氣,幾近祈求的聲音讓苑苑帶我離開。其實我一直沒有弄明白,方子言為什麼要在那情那景喊我的名字,把所有人的焦點聚集在我身上。
我也沒有明白他是否真的如同傳言中的那麼深愛我。
是他告訴我蒲田和那個大姐姐在學校榕樹下親吻,蒲田告訴他蘇穎的嘴裏是甜的;是他之前無意間給我提起過動物可以安樂死,哈哈是我和蒲田共同的孩子;是他告訴我林嘉琪的存在;其實他一直知道蒲田在美國的生活作風,他替他瞞著我,打掩護,說蒲田深愛著我;在應屆畢業生求職廝殺的戰場上,我毫不費力獲得的工作是他介紹的,因為c城市他最後會安身立命的城市,而這也導致我和蒲田的生活圈徹底分裂。
我和蒲田分手最大的得益者就是他。我深知我不應擁有這樣卑劣的想法。而他如今又把我狠狠的疏遠連電話短信都很少打來。我猜不透,於是便慌了神,那段時間和蒲田就是這樣最終走向終點,他知道我有多害怕冷暴力。
最後我撥通了他的電話。
“jean”
“你在忙什麼。”
“忙畫展,下周六就要開展了,怎麼你想我了”他打趣道
“呀,這麼快啊”轉眼也就立夏了,苑苑獨自英闖蕩也足足有一個月了。
“是呢,那麼景小姐有空賞臉來嗎”
我笑出聲來“那我也就盛情難卻了”
不知是立夏後陽光變得燦爛,還是生活回歸了原本的平靜。這一切都使我非常安心,讓我心安理得。
從方子言那裏得了兩張入場券,我約了秦慧慧早上一同去,我這個人相處好難,難得能在辦公室有個伴兒,說來也是難得,周末忙著照顧孩子的秦慧慧這周竟然有空。她挽住我的手進了會場。
“我起初還以為你和那個瑪莎拉蒂能成了”她望著這整整兩層的我的照片,“沒想到你是名花有主。”
方子言勾勒的十分仔細,每個毛孔都逃不出他的畫筆。
“我們從小就認識。”
“咦,那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你應該早點說出來,這樣辦公室裏麵那群八婆就不會嚼舌根了。”她指著一副畫著少女纖細後頸的照片說。
“他叫方子言”
嗯,我看了入場券上寫了她的名字的。”秦慧慧唔了一聲“你會嫁給他嗎”
我想了想,“應該會的。”
黑色的長褲把方子言的腿顯得更瘦更長了,他把灰色的長袖襯衣的袖管卷到手肘的位置,換了個小田切讓的中分,衝著我微笑地走來,見麵的第一句話就是“這麼早起來,吃早飯了嗎。”
把我從肩上滑落的肩帶藏到吊帶裙裏,我害羞的紅透了臉,踮起腳尖,拉扯住他的襯衣衣領,笑道:“吃了。”
如此曖昧的動作燒的秦慧慧臉上火辣辣的疼,她假意咳嗽兩聲。我鬆開方子言的衣領,介紹道“這是秦慧慧,這是方子言。”
方子言伸出手握手,著重強調:“你好,我是jean的男朋友,常聽她說起您。”
秦慧慧遇著這樣個帥氣的男同誌心裏早已樂開了花,但是早已在職場摸爬滾打多年的她也隻是微抬手,禮貌的觸了觸他的掌心:“很高興見到你”
方子言示意我們自己看他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後來也在這迷亂的畫中,我和秦慧慧也走散了。我提著小包漫無目的的走著,每幅畫都是一個故事。不僅僅是方子言想向我表達的心情,更是蒲田、我和方子言之間共同的回憶。
方子言的後背的琵琶骨紋有一柄三叉戟,他給我講過那是波塞頓的武器就是三叉戟。波塞頓是海神。我眼前的這幅畫就是他後背紋身的手稿。他給它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上帝的仁慈》。
上帝的仁慈,多麼藝術的名字啊。讓我在多讀十年書也想不出來。
上帝的仁慈就是一把刀,他仁慈的把刀插進你的胸膛,開腸破肚隻為讓你看清真相。這是他寬恕自己的方式,真相帶給你。
孫苑苑乘坐的飛機著陸的時候,倫敦上空布滿了烏雲。她扯了扯她lv雙肩包的背帶,她總是帶很少的東西出門,無論去多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