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顧長歌占了淩奕寒的地方,所以她要走,淩奕寒自然是心情舒暢,正眼都沒有瞧一眼,還叫人把床褥被子,甚至是床帳都給換了。
而且還是當著顧長歌的麵換的,顧長歌自然是覺得沒什麼的,但是莫知看在眼裏卻怕顧長歌心裏不舒服。
“娘娘,皇上大約是怕染上病氣吧,尚寢局的人對這些都是甚是在意的。”
“皇上想換就換啊,整個楚國都是他的,換床被褥還需要理由了?”
淩奕寒這些行為很明顯就是嫌棄顧長歌的,但是實在不能刺激到她了。
隻是讓顧長歌沒有想到的是,變成九嬪之一的昭媛之後待遇好了不止一點點,竟然還有了代步的步攆。
顧長歌在坐上步攆的時候忽然笑了出來,笑得莫知一臉的不明所以。
“娘娘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嗎?”
“沒有啊,隻是覺得知足常樂而已。”
像她曾經的步攆,以錦繡為帳,狐裘為墊,須有暗香輕浮,都覺得不滿意,而此時不過有了一個看起來很是寒磣的步攆都覺得還不錯……
果然是物是人非的厲害啊。
隻是物是人非最主要的還是人不一樣了,所以顧長歌想要從龍闕殿回到安琴閣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還沒走出幾步路就遇到了……傳說中的舒貴妃。
顧長歌老遠的就看到了一頂相當華麗的步攆,秦國尚水崇黑,那頂步攆用金黑的線繡著鳳凰的暗紋,可見那個人地位之崇高。
轎夫很是懂規矩的停了步攆,莫知正準備把顧長歌扶下來給舒貴妃讓路行李的時候,卻被人製止了。
“昭媛娘娘不必下轎了,我家娘娘也是聽說找昭媛娘娘身子好起來了,所以特意來看看的,看昭媛娘娘這個樣子,是要回安琴閣?”
秋穎上前來說話,態度倒是還好,可是舒貴妃連個簾子都沒掀。
“是的呢,正準備回安琴閣去。”
“如此啊,那不知昭媛娘娘的身子可還好,此刻也近正午了,我家娘娘請昭媛娘娘到染玉殿去共進午膳。”
顧長歌複又看了一眼對麵那毫無動靜的步攆,如此之快就得到她好起來的消息,特意來堵人,怕是今日不去也不行了吧?
“貴妃娘娘相邀,怎麼好拒絕呢,說來也是我不懂規矩,進攻這麼久以來還沒有去給貴妃娘娘請過安,今日剛好去賠個罪。”
這宮中有句話叫做無事不登三寶殿,叫做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還有五六日就是皇上的生辰了,妹妹可知道?”
“怎麼能不知道,這幾日絲竹之聲四起,定然是有大喜事將近的。”
顧長歌和舒縈兮對案而坐,舒縈兮的美貌真是名不虛傳,無論是單看五官還是看整體都是美的明豔無比。
而且這還是一個非常知道如何將自己的美貌發揮到極致的女人,一舉手一投足都散發著一股絕美的風情。
男人應該都對這般美的耀眼的女子沒什麼抵抗力吧?
“是啊,雖然皇上的性子對這些事都不是很上心,但是,畢竟是皇上的生辰,自然是不能怠惰的。妹妹仔龍闕殿養了近十天的病,皇上便日夜陪了十天,如今妹妹身子好了,自然是要替皇上分憂的是不是?”
雖然顧長歌知道她這話的重點是在最後一句,但是顧長歌的注意力卻在那一句“日夜陪了十天”。
這是什麼意思?這十天淩奕寒沒有去妃嬪那裏過夜?那他晚上睡哪兒的??
“妹妹?在想什麼呢?”
顧長歌不過就是走神了一下子而已,就被舒縈兮給抓住了。
“在想有什麼可以幫到娘娘的地方。”
顧長歌抿嘴輕笑,全是一種楚楚可憐的樣子,就像是被人拋棄的小狗一樣,可憐的不得了。
舒縈兮仔細的打量著顧長歌,僅僅來的半個月,鬧出來的動靜堪稱傳奇,但是此時看起來的模樣卻是除了可憐還是可憐,像一個喪家之犬一般夾著尾巴做人,小心翼翼的樣子,卑微到極致。
笑起來也是慘白的,隻是那張臉卻是美的,美的沒有攻擊性,難道皇上喜歡這樣惹人憐愛的?
其實顧長歌最討厭裝的人,她從不曾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變成那個最能裝的人,把真實的自己掩藏起來,毫不留痕跡。
“妹妹如果是誠心替我分憂,那倒是真有一件事需要請妹妹幫忙了。”
誠心兩字真實讓顧長歌無奈,完全沒有拒絕的餘地。
“臣妾惶恐,隻是不知道娘娘需要臣妾幫什麼忙?”
莫知自打從染玉殿出來就一直憋著一股氣,等回到安琴閣就徹底的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