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真的您穿這身特別的好看,非常的好看!”
阿錦自林夢雙腿殘廢之後就一直照顧她,兩個人與其說是主仆,不如說是姐妹,無話不談,林夢心裏想什麼,沒有人比阿錦更清楚了。
“這顏色會不會太豔了,而且這火舞流裳太貴重了,皇宮裏的娘娘都未必能穿的上,讓我穿來是不是太張揚了。”
林夢坐在輪椅上,身上穿了一件火紅色的流裳群,很是明媚,就是她那不夠明豔的五官都顯得更加的鮮活。
顧長歌第一眼見到林夢的時候,隻覺得可惜了,可惜了那一身的衣裳,林夢無疑是美的,雖然氣質脫俗,但是五官太淺,撐不起那樣鮮豔的衣服。
“參見皇上,昭媛娘娘,吾皇萬歲,娘娘千歲!”
門口跪了一地的人迎接,唯獨林夢坐在那裏,實在是太突兀,也不怪顧長歌一眼就看到了她。
“皇兄今年來的有些遲了啊,月上梢頭了才到。”
淩逸笑吟吟的迎著淩奕寒,但是眼神卻不斷的往林夢身上飄。
顧長歌不動聲色的瞧著,這三個人之間肯定有什麼故事,看來這個林夢不簡單啊。
這樣的人物也敢得罪,顧長歌心裏還真是有點忐忑,宛丘還真的未必能保住那條命。
“她那身衣服哪兒來的?”
淩奕寒的聲音很冷,對於如此盛裝打扮的美人沒有表示絲毫的讚許,反而很是不悅的樣子。
林夢本來是一臉期待的準備靠過來,卻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在哪裏一臉委屈的樣子,泫然欲泣。
淩逸有些慌張,但是強行皺著眉頭不說話,淩奕寒很明顯是生氣了,連顧長歌這個完全的局外人都被他強大的氣場給驚到了。
“咳……”
一陣風吹來,顧長歌低頭掩麵輕輕的咳了一身,聲音不大,但是卻足夠讓身邊的那個男人聽到。
“進去吧!”
淩奕寒在邁開步子的之前,伸手握住了顧長歌藏在寬大袖子裏的手。
林夢有些呆滯的看著這一幕,她突然有一種滿滿的危機感,每一年淩奕寒都會親自來逸王府為自己唯一的弟弟慶賀生辰。
可他從來沒有帶過任何一個女人在身邊,從來沒有。
而如今他帶了一個有著傾城之姿女子,恩愛異常,而她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喪失了所有的競爭力。
這場宴會無論從什麼角度看,都和昨天的那一場沒有可比性。
顧長歌有些百無聊賴,有事沒事就去看看坐在角落裏的林夢,直到某一次的抬頭,忽然不見了她的身影。
“陛下,您今日是特意帶臣妾過來的吧?有什麼目的嗎?”
顧長歌如今自稱臣妾已經很是順口了,在顧長歌麵前仍舊謹慎到不在畏縮。
“去跟她聊聊,你知道該怎麼做。”
淩奕寒的手中捏著白玉的酒杯,沒什麼表情,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除了顧長歌。
“你顧忌她,才會這樣做,可是既然顧忌劉說明在乎,你既然在乎又為何非要斷了她的念頭?因為她的殘疾還是她的地位?陛下,您應該不是這麼狹隘的人吧?”
“記得,收斂你的光芒,慎用你的聰明,有些事你沒必要知道,而就算知道了也要裝作不知道。”
淩奕寒的目光深沉的讓顧長歌心裏發顫,雖然對於他的這種說教,顧長歌不大喜歡,但是不得不承認,每一次他說的都很對。
“我若傷了她的心,讓她自此萎靡不振那可如何是好?”
顧長歌整了整裙擺,已經準備站起來了?這句話不過就是問成和擺設,淩奕寒既然讓她去做這件事,那必然就是讓她妥善解決。
“我相信你能解決好。”
我相信你。
這四個字真是顧長歌沒有料到的,“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陛下既然讓我去做這件事,那必然是要給我十足的信任。”
對於淩奕寒口中信任,顧長歌表示十足的不信任,他那樣心思深沉而又思慮周全的人,恐怕真正信任的也隻有他自己罷了。
雖然已經算是但了冬天了,但是今晚的月色卻是非常好的,倒影在水中的明月,隨著波光淺淺的流動,美成了一幅畫的模樣。
而水邊有一個身著湖藍色衣服的女子在顧影自憐。
“夢姑娘這是在賞月?”
莫知被留在了十步開外的地方,顧長歌靠近的悄無聲息,林夢和阿錦都是毫無察覺。
“昭媛娘娘。”
轉身看見是顧長歌,林夢趕忙的將眼淚擦去,而站在一旁的阿錦,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她似乎不是很喜歡顧長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