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絕殺,淩奕寒這個就叫做絕殺,一句話差點讓顧長歌連筷子都沒拿住。
說話能力什麼的,早就已經喪失了,顧長歌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感覺現在看一眼淩奕寒都是罪過。
怎麼說呢?是不是她現在懷孕了,所以導致情緒什麼的比較豐富?
“殺人?那我可是罪過了,得害多少無辜的人,我現在每天都掉頭發。”
雖然顧長歌很顯然的是在轉移話題,但是淩奕寒還是被她給逗笑了。
“好像是真的,你現在頭發卻是是挺容易掉的。”
淩奕寒不停的往顧長歌的碗裏夾菜,菜都快要滿出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淩奕寒越是沒有反應越是笑得溫柔,顧長歌的心裏越發的發毛。
低頭快速的扒飯,然後就成功的把自己給噎著了。
劇烈的咳嗽聲傳來的時候,淩奕寒很是淡定的承了一碗湯送到顧長歌的麵前。
看她吃的那麼快的樣子,淩奕寒就覺得她一定會噎到。
噎得實在是難受死了,顧長歌端起麵前的湯喝了兩大口,終於把卡在喉嚨裏的那個東西給衝下去了。
呼吸好不容易順暢,胸口還是堵得有點疼,顧長歌撫著胸口眼淚汪汪的抬頭。
然後就那麼不期然的撞進了淩奕寒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裏,不知名的情緒翻滾,心疼,溫柔,難過,悲傷,退讓。
顧長歌竟然一時識不清,隻覺得心跳猛然漏了一拍的樣子。
兩個人時間靜止一樣的對視了一會兒,顧長歌忽然笑了出來,勝利一般的笑著。
這一下輪到淩奕寒懵逼了,顧長歌的這個笑實在是美的讓人心動,也讓人心驚。
“你知道嗎?那種分明知道自己被欺瞞的感覺,明明知道你有事情瞞著我,而且是和自己息息相關的事情。
但他就是想方設法的想要瞞著你,不想讓你知道。
你體會到了嗎?那種絕望?”
顧長歌其實真的被淩奕寒那個怪異的氣場給弄得瞞不下去了,但是就算智商似乎不太在線,但是還是不能輸得太難看。
所以顧長歌就這麼絕地反殺了!!
淩奕寒被弄得一愣一愣的,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什麼叫做絕地反擊,顧長歌簡直要被自己帥哭了。
“以牙還牙,也是時候讓你體驗一下當時我的心境了。”
顧長歌剛剛被嗆得難受,而且也確實吃飽了,所以就將麵前的碗一推,站起來轉身就走。
火紅的裙擺張揚著豔麗,飄逸的薄紗消失在轉角處。
獨剩淩奕寒一個人坐在那裏實話。
一扇門隔絕了兩個人,顧長歌無力的趴在床上,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淌。
什麼是愛?男女之間的情,或許以前她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明白過,或許是淩奕寒教會她的。
所謂的拿不起也放不下,所謂的就算自己遍體鱗傷,也希望他能夠好好的。
她雖然一次一次的受傷,可還是忍不住的想著他,念著他,直到今日還不惜將曾經的傷疤赤.裸裸的撕開。
她愛他,愛到無法自拔,愛到不惜要欺他,瞞他,雖然知道會傷他,但是有些事情他不知道是不是會更好?
或許當時的他,也是和她現在一樣的心境呢?
什麼是愛到無法自拔?就是自己受了傷,卻忍不住為他找借口。
真不知道值不值得。
“值得吧?如果為了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顧長歌撫摸著自己還沒有隆起的小腹,哭著笑了出來。
這是上天送給她的,最珍貴的禮物。
一扇門隔開的不止是人,還有情緒。
可是悲傷是可以蔓延的。
悲傷?淩奕寒被那種不具名的心頭酸澀給嚇了一跳。
這種被稱之為悲傷的情緒他有多久沒有過呢?大概從那年他母後過世之後他便再沒有這種情緒了吧?
門口有個黑色的人影出現,顧長歌立刻警覺起來。
淩奕寒的生意飄散著一絲淡淡的悲傷還有不忍,“你還好嗎?”
“我很好,我可以很好。淩奕寒,有很多事情你都不願意告訴我,設身處地,我也是。
我很好,真的,隻是有些事情我不想讓你知道罷了,你也沒要必要知道。”
顧長歌抱著柔軟的被子,全是他的氣息。
“我知道,你想說,就不要說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去處理影帶回來的那些軍報。”
腳步聲漸漸的遠去,顧長歌竟然覺得顯得有些虛浮,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心裏有一口渾濁的氣,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憋得淩奕寒難受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