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
算算顧長歌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沒有和淩奕寒互通往來了,很想他嗎?倒是也不見得吧,但是此刻聽說有他的書信,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瞧瞧。
那顧長歌新調來的小丫頭叫跳兒,倒也是對得起她的名字,如此不平的山路,她竟然蹦蹦跳的就過去了。
“這是書信?”
顧長歌從跳兒手上接過來東西的時候愣了一下,這個他一貫用的純黑色的錦帕是書信?
顧長歌挑了挑眉,然後將那方帕子給抖了開來。
還是一片黑錦,什麼東西都沒有,顧長歌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怎麼就不能正常的給她寫一封信,非得讓她動腦子。
顧長歌盯著那個手帕看了好久,絲毫沒有頭緒,伸胳膊伸腿的調整了一下姿勢。
結果一不小心把放在自己前頭石頭上的魚竿給碰掉了,掉到了前麵的小溪裏,濺起了好大一片水花。
濺了一點到顧長歌手上的帕子上,顧長歌嫌棄的抖了抖,卻發現那帕子沾了水的地方顏色似乎淺了一點。
顧長歌猛地就來了精神,很是低劣的手段嘛,怎麼現在像是變笨了一樣就是想不到了呢。
“夫人,你要做什麼?”
跳兒看到顧長歌站起來就往小溪邊走,嚇了她一跳,顧長歌現在可是重點保護對象,不能讓她做有任何危險性的事情。
“沒事,你站在那兒別動,你要是嚇到我了,說不定就有事了。”
顧長歌慢吞吞的往小溪邊走,她也知道現在要保護好自己,畢竟現在她不是獨自一個人了。
蹲在小溪旁,顧長歌將手上的帕子浸到水裏去,純黑的顏色慢慢的褪去,那帕子竟然變成了白色,上麵有一行黑色小字。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兮。
馬不停蹄,思卿難免,唯盼相見。”
不知道為什麼,顧長歌就覺得自己耳朵突然燙燙的,怎麼有種害羞的感覺呢?
不應該啊,現在到開始思春了?
顧長歌將那帕子擰幹了,然後塞到了自己的袖子裏,藏起來。
“夫人,先生給您寫什麼了啊?”
跳兒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看到顧長歌回來了開始拾掇魚竿,就跟在後頭默默的問了一句。
顧長歌默默的瞟了她一眼,語氣悠悠,“你這樣問別人的家書寫了什麼,真的好嗎?”
跳兒登時就覺得不好意思了,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接過了顧長歌手上的東西。
顧長歌走得很慢,風已經變成暖的了,吹到臉上倒是還很舒服。
怎麼說呢,其實她吧,她也說不上自己現在到底想不想淩奕寒,前段日子倒還常常想起,自從進了山裏以後倒是沒什麼感覺了。
每日過得異常的愜意,倒也不是很想他了,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常常會夢到他。
不猛烈的存在,卻好像細水長流的流在了血液裏,是短短半年,還是曾經十年的等待?
他現在在哪裏呢?
天空藍的澄澈,想他的時候也隻能看天了,因為隻有這片天空他無論在任何地方他都能看到相同的那片天。
淩奕寒此時被阻擋在江城之外,不得不說,江城的守備不愧是蕭衍新調來的心腹,相當的頑固,帶著五千收兵苦苦支撐了一天。
其實主要歸咎於淩奕寒並不想強攻,離常安還有兩百裏之遙,實在不適宜強攻,太耗費兵力了。
“就這樣陪他玩兒?蕭衍不是傻的,他調來的援軍正在火速的像江城彙合。”
太久沒有打仗了,皇甫隼覺得自己快要被憋壞了,這可是他出賣了墨塵在換來的隨軍的機會,怎麼就不能讓他好好的大展身手呢。
王之逸坐在一旁看兵書,頭都沒抬,“別整天想著打打殺殺的,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兵不血刃?保存實力?”
一個尚文,一個尚武,自然是說不到一起去的,皇甫隼隻能賞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等等援軍吧,應該快到了。”
淩奕寒看著沙盤上江城的地理位置,笑得皇甫隼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個表情絕對是有什麼要遭殃了。
淩奕寒這一天一直都沒有動真格的,每隔一個時辰,派幾千黑甲精騎去城樓下叫陣,卻又不真打,能弄死幾個是幾個。
皇甫隼站得遠遠的看著那堵高高的城牆心裏憋著一口氣,“怎麼想的啊,隻有五千人的時候不打,非要等援軍來了再打,這不是腦子有病嘛!”
“也有可能是某些人沒長腦子。”王之逸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皇甫隼的背後遊魂一樣的飄過,嚇了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