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個天下呢?”
顧長歌這話問的誠然是狠,就算他現在最在乎的是她,但也不能否認,讓他放棄他一直以來的宏圖偉業,是不大可能的。
更何況他還曾為了這份偉業,不止一次的傷害過她。
如今在她麵前說出這樣的話,是否顯得有些諷刺了呢?
顧長歌看淩奕寒不語,她收拾好麵前的針線,語氣清淺,“話不要說得太滿,我現在對你而言或許真的很重要,但我絕不會是你的全部。
你想要一個完整的天下,這是你一直以來的期許,這是我可以理解的。”
顧長歌一隻手托著自己的下巴,很是認真的看著淩奕寒。
這些話是她想了很久,才最終下定了決心。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沒有人願意活在過去的悲痛裏,所以向前看吧,想要做的事,一直為之努力的事,我是不會讓你放棄的。
但是,請記住,我進入了你的生活,一無所有,極其脆弱,所以,請你保護好我,請不要再讓我受到傷害。”
顧長歌的眼神裏有種光亮,仿佛是一種死而複生的神采,那是一種重生。
淩奕寒心中微動,將她往自己懷裏緊了緊,附在她耳邊低聲的念,“我知道,我一定會保護好你,不讓你再受任何傷害,我的夫人。”
那句“我的夫人”像是一團火,燒盡了顧長歌心中層層的堅冰,那一刻,她的生命似乎又變得鮮活起來。
“舒兒,我帶你去個地方。”
淩奕寒拉著顧長歌就外走,已經將近五月的天氣了,不涼,甚至還有些未消的暑氣。
顧長歌由他拉著往外走,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直到走到了皇宮門口,她才發覺有些不對,“你要帶我去哪兒?”
“到了你就知道了。”淩奕寒將顧長歌推上了一輛很是豪華的馬車,其實騎馬更快,但是顧長歌現在不能騎馬。
顧長歌這才發覺淩奕寒這絕對屬於預謀已久,馬車都早早都準備好了。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啊,這大晚上的。”顧長歌靠在軟軟的墊子上,一臉無辜的看著淩奕寒,很是茫然的樣子。
“不遠的,你要是累了的話,就睡一會吧。”淩奕寒將顧長歌小心翼翼的護在懷裏,馬車雖然走得慢,但是難免的顛簸。
顧長歌懷疑的看了一眼淩奕寒,雖然還是覺得很疑惑,但是想著他總不至於要把自己賣了吧?
所以也就安靜了下來,馬車搖晃的幅度剛剛好,他懷抱的溫度也是剛剛好,顧長歌當真就沉沉的睡下去了。
等到淩奕寒溫柔的將她叫醒,她才發覺自己已經是在城外了。
“你不是說不遠嗎?這還不遠啊?”顧長歌是被淩奕寒抱下馬車的,她看著天邊泛起的魚肚白,摟著的脖子淺淺的笑。
“還好吧,如果騎馬的話,不到一個時辰就能到了,隻不過怕顛著你,馬車走的格外的慢罷了。”
淩奕寒並沒有將顧長歌放下來,而是直接抱著她,往山上走。
“你不會是帶我來看日出的吧?”
天邊的雲,顏色越染越深,和這墨色的夜格格不入,顧長歌忽然就想起來,那一日沒有看成的日出。
“如果你想看日出也可以,今天天氣似乎很好的樣子。”
淩奕寒這樣說了,就說明不是為了日出來的,顧長歌再次陷入了糾結,因為……她實在是猜不出來。
淩奕寒一直抱著顧長歌爬到了半山腰。
“我竟從來不知道,你的體力這麼好,我雖然不重,但也不輕吧,你抱著我爬山,竟然連氣都不帶喘一下的?”
顧長歌把玩著淩奕寒的衣襟,笑意嫣然。
但是淩奕寒卻在這個時候將她放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