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奕寒剛剛被無名道人趕去處理政務去了,連無名道人都站在遠遠的地方,隻有顧長歌和湘瑟站在鳳儀殿的麵前。
湘瑟的這個問題從自己的心裏問出來問到了顧長歌的心裏去。
一時間,顧長歌默了。
但隻是一會兒,她馬上就抬起了頭,“不後悔,這世上本就很難找到兩全的事情,我決定就不會後悔。”
“縱然以後種種皆不順你心意,都不後悔?”湘瑟還是舍不得顧長歌,雖然她知道這兩個孩子有濃厚的情誼,雖然她知道顧長歌已經懷上了淩奕寒的孩子。
但她還是舍不得,在她看來,這座皇宮已經從顧長歌的樂土變成了牢籠。
“或許會恨,但絕不會悔,悔是最無用的情緒,隻能盡力的去彌補火修複。”
顧長歌的眼睛裏閃爍著灼灼的光芒,那麼亮眼,讓湘瑟再無法去澆滅。
她和她的母親一樣,倔強。
“那好,師父,便看著你,風風光光的大嫁,等我把你托付到淩奕寒手上,我就回無名山上去。
往後你要是在皇宮裏活得悶了,你就去無名山上找師父去。”
湘瑟愛憐撫摸了顧長歌的長發。
女兒的事情她都幹涉不了,就不要說外孫女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婚禮的準備時間也不算太長,大婚的日子定在了五月二十六。
淩奕寒還真是難得的守規矩,說在婚前不見就不見,顧長歌每日就呆在鳳儀殿裏,看著繡娘繡嫁衣,自己時不時過去搗搗亂。
然後便是吃了睡,睡了吃,間或的吃些安胎的和補氣血的藥。
顧長歌雖然已經習慣了每天幾大碗幾大碗的藥往肚子灌,但是還是很嫌棄這個藥味兒。
而且不止顧長歌討厭這個藥味,宛丘也是一副皺著眉頭要吐的樣子。
自從蕭衍倒台以後,顧長歌就說要替宛丘尋一個安穩的人家,但是被拒絕了,宛丘說她現在還不想嫁人,就算是要嫁也要回楚國。
顧長歌覺得很是有道理,就沒有強求,而且原本服侍她的宮女全被顧子音給弄得死的死,散得散,索性留下宛丘做了這鳳儀殿的新任管事。
可是顧長歌覺得宛丘進來的狀態越發的不對勁。
“宛丘,你怎麼了?想吐嗎?”
“沒事的,公主,就是這個藥味兒太苦了。”宛丘盡量的讓自己的表情放輕鬆,一隻手捂在自己的胸口上。
“我看你的臉色不大好,不如叫徐太醫來給你看看吧。”
“不用了,我隻是最近吃壞了東西,我自己去太醫院看看,再去尚藥局抓些藥來就好了。”
顧長歌雖然還是有點不放心,但是看宛丘如此堅持,也不好強求。
“那你現在便去吧,一會兒鬼爺爺就要來了,暫時這裏也不要你伺候了。”
顧長歌半倚在貴妃榻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宛丘也就應聲出去了。
鬼老頭一向的脾氣古怪,不喜歡人,但是極度喜歡顧長歌。
顧長歌以前到還會覺得是自己招人喜歡,現在隻覺得受寵若驚啊。
說來也巧,宛丘剛退出去,顧華就掀開簾子進來了。
“宛丘那孩子莫不是懷孕了?”顧華一進來就說了這麼一句,邊說還邊不忘朝著宛丘離開的地方瞅了瞅。
顧華不說還好,一說就讓顧長歌想起來宛丘這兩天的狀態真的跟她剛剛有孕的時候害喜的樣子很像。
“有孩子了?”顧長歌坐直了身子,隻覺得太陽穴疼。
顧華看到顧長歌麵色突變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了些不該說的,連忙改了口,“我也就是瞎猜猜,不一定是的,說不定就是吃壞肚子了呢。”
“哪有吃壞了肚子會是那種樣子的,藥味兒都聞不得了。
她被送到蕭衍身邊,連封號都有了,後來蕭衍和顧子音鬧掰之後更是獨寵她一人,她便是有孕了,也沒什麼奇怪的。
隻是讓我頭疼的,是如果真的是懷孕了,那孩子必是蕭衍的。”
顧長歌無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看起來很是煩躁的樣子。
顧華打開藥箱就坐在她身旁把她的手給扯過來了,“你還是先顧好自己的孩子吧,還想著別人的孩子。”
顧長歌這段時間修養的很好,各種補品供著,都是有價無市的奇珍異寶,淩奕寒也是有本事竟然從夢兮微那裏弄來了好幾株清絕蘭。
顧長歌這身子雖然還是很虛,但是和原先比起來已經是好了不少了。
原先他騙淩奕寒說保住顧長歌母子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可那是光保住孩子他都沒那麼大的把握。